在夜里,在狭窄的宿舍床上,他抱着周齐,红着耳朵听周齐说喜欢他。
然后像现在一样,抱着周齐睡觉。
语文课的下课铃响了,周齐睡意朦胧地从课桌上睁开眼,醒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趴在桌子上眼巴巴瞧着他,偷偷摸摸地在桌面下捏他的手。
不存在的事,却清晰得像是真切存在的过去。
像是头脑中突兀的多出另一个人的零碎的记忆,又像是一个精神病病患毫无根据的妄想。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些东西是什么?
幻觉?
如果不是幻觉,那是什么?
傅野一动不动地站着,像在想什么似的,没再说话。
周齐一愣:“怎么了?”
傅野去脱了高中校服。
“没事。下周我有别的工作安排,有几天不会去剧组,如果你有问题,多和导演、编剧交流。”
“……哦,好。”
周齐感觉有点儿不对,可又说不出哪儿不对。
十二月底。
今年的初雪下了,树桠、无人涉足的路径上覆了层轻薄的雪,天际茫茫的白,灰白的阴云压着日光,从医院窗中看去,天白地白砖瓦皆白。
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