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潜意识里认为，是余莹莹。

毕竟无论小侄子，还是余家人，都说余莹莹武力高强。

可那是几十吨重的翻土车啊，她可以吗？会不会是幻觉？

贺星楼觉得自己必须要确认一下。

章程工作很得力，没几分钟就回来了，不过有些愧疚，“董事长，这监控是严密保护的，不可以外传。不过您是受害者，可以查看，需要您去一趟警局，我觉得……”

他话没说完，贺星楼已经站起来了。

不过头晕的太厉害，他扶着桌子又站了几秒钟，才恢复正常，“走吧。”

贺星楼是那种说一不二的性子，章程瞧他已经定了，就不再劝了，连忙快走几步，跟在了身后，准备贺星楼要是晕倒的话，自己还能垫一垫。

两个人坐电梯下楼。

这对贺星楼简直是煎熬，等到了车里，饶是贺星楼毅力惊人，不愿意将病态呈现出来，脸色也有些发白了，只是他仍旧没有回去的意思，章程只能启动了车子。

这会儿是下班高峰期了，一路停停走走的，半个多小时，才到了警局。

贺星楼也没有停顿，直接去了监控室。

那边张彪已经等在那儿了，贺星楼一来，就连忙把视频打开了，“您看，这是从事发前一分钟开始。这不，翻土车出现了。您看，它本来开的挺慢的，可是拐弯的时候突然加速了，然后到了十字路口中间，狠狠的踩了一脚刹车，但它前面道路状况良好，并不需要刹车。”

他等着贺星楼问司机的情况，贺星楼却说，“接着往下放。”

张彪只能点下了按键，视频接着播了下去。

在刹车的同时，整辆翻土车都向着右方倒去，贺星楼清楚的记得这一刻，他很快就发现了危险，迅速的踩了油门，想要冲出去，可是翻土车偏偏车头挡住了他的出路，他只能被迫停下。那一刻，他看到了翻土车巨大的车头向着他的方向倾倒而来。

即便如今，他已经安全了，他也能感受到那一刻死神将来的恐惧。

他唯一只想起来两件事，一个是，哥哥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感受吗？第二个是，还好小侄子找到了，他爸妈不至于太伤心，贺家还有根。

可没想到，奇迹发生了。

视频也播到了那里。只是，这个镜头不知道怎的，仿佛被糊住了一样，这一刻特别的模糊，什么也没看出来。

没有女孩，没有余莹莹。

贺星楼不甘心，“再放一次，放慢速度放大屏幕。”

张彪连忙照做，这会儿才隐约看清楚了，仿佛有个红色的影子飘了过去，碰到了翻土车的车斗上。

张彪都愣了，他们刚才没发现。

他连忙又放慢了速度，然后将那块完全放成了最大，这下子，才看清楚，那似乎是个人影，一脚踹倒了翻土车上。

张彪和章程互看了一眼，冷汗就冒出来了。

贺星楼却盯着那个身影看了半天，露出了个笑容：就是余莹莹，这丫头今天穿了件红色运动装，穿了双黑色运动鞋，扎了个马尾辫，配色都对的上。

他能肯定！

视频往下走，果然，他又看到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余莹莹的身影，她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不来救他，反倒是跑掉了，就更确定了。

无端端，贺星楼就觉得自己心情好了不少，连头晕都似乎好了。

他这才问，“翻土车司机怎么样了？他怎么说？”

张彪和章程就觉得自家老板脑子没撞坏吧，见鬼了，他居然还挺高兴的。可职业素养让他们这会儿有问必答，“轻伤，他带着安全带呢，就是倒下的时候头和胳膊擦伤了。他说他当时看到了个人影，就踩了刹车，可我们调监控，根本没有人影。”

说到这儿，张彪和章程就又想到了那个红色的身影，张彪酷爱三言二拍和聊斋志异，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了一出女鬼看上自家董事长，自导自演惹人怜爱的戏码。

不过他很快就被贺星楼的吩咐吓醒了，“查查他的社会关系，尤其是跟张京爱。”

张京爱三个字一出，张彪和章程都面面相觑了。

那是贺家去世的老大贺月生的前女友，刚找到的贺爱聪的亲妈，也是如今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女明星。

为了留住贺爱聪，贺家给了张京爱数亿元的资产傍身，还承诺，张京爱如果愿意，可以当一辈子贺家少奶奶，如果她想嫁人，贺家拿她当女儿一样发嫁。

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张京爱反倒是惦记上了贺家的全部资产。

最终翻了脸。

后来贺爱聪丢了，张京爱不知道找了多少次事儿，贺家老太太的病也是被她气的，早就不来往了。

张彪立刻说，“我去查。”

贺星楼脑袋晕得很，不过看了一眼视频，又吩咐了一声章程，“余莹莹有什么动静，都给我汇报一下。”

章程心下微动，连忙应了。

余莹莹等了一会儿，张妈就一身汗淋淋的回来了，进屋就表扬余莹莹，“还是莹莹说得对，我去的时候人已经挖出来了，就晕倒了。正好我拿了急救包，有个医生做了急救，把人就醒了。”

华暖阳一听就连忙说，“这就好。”

张妈就说，“你猜是谁？是贺家的贺星楼。”

华暖阳立时就好奇起来了，“怎么是他啊？”

然后这主仆两人，就开始八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