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甄一把揪起张氏的衣领,利索地在双手间转了个圈,“唬”一声,将张氏抛到了高高地房梁上。
一根突出的椽子正好挂住张氏的发髻,将她吊在了般空中。
“啊——小贱人——你——啊——”
张氏犹如一只拔了毛被割了一刀的老母鸡,又疼又惊又怒,垂死挣扎惨叫连连。
“张氏,顾霆霆就算不去继承顾平贵的财产,我娘留下的东西,也够他这辈子做个富家翁的,比起你的顾福昌,一个卖身进门身无分文的下人所出的庶子,强了不止百倍。”
顾甄抬起头,看着双手死死抓着椽子吊在半空,脸孔早已狰狞变形的张氏,声音无波无澜。
“小贱人,你外祖家早死绝了,你以为一个小小的童生就是你的靠山,呸,别做梦了!你娘的嫁妆再多又咋样,你们姐弟守得住才算是你们的。就凭你们俩怂包,还不是在我手里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小贱人,快放我下来,否则,我让你爹打死你们姐弟!”
张氏双脚悬空还放着狠话,潜意识里总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被她几句话就能吓唬过去。
顾甄好整以暇,双手抱胸,俨然就是看着一只恶心虫子在垂死挣扎的神情,没有半丝的怜悯。
看顾甄无动于衷,张氏对着围在门口的一群下人呼喝起来。
“你们都是死人啊,给我进来,把这小贱人绑起来!”
下人们终于动了起来,刚要闯进屋子,却被一把迎面飞出来的椅子狠狠砸中,一群人摔得四仰八叉,惨叫不止。
张氏双臂酸痛就像要断掉,眼看一大群下人被顾甄扔出一把椅子就完全解决了,心里渐渐明白了一个事实。
“你、你不是顾臻臻!她决定不是这样的。你是谁?”
张氏隐约记得,顾平贵的祖父就是个力气大的,当年码头扛包一个顶四个,顾平贵就是个人高马大的大力汉子,甚至连顾霆霆那个小杂种力气似乎都不小,可进门这几年,似乎从来不知道顾臻臻那个小贱人也是力气大的。
“顾臻臻被你们联手逼死了,我,是顾甄!”
张氏还在迷糊,沈瑜却秒懂。
娘子外租家是瓷器起家,家财颇丰却只得一女。外孙女出生时,特地取了个乳名叫甄儿。
张氏两手死命挂着椽子,疼得几乎要断气。
顾甄只听着眼前悬挂在空中的妇人手臂咯吱作响,全身抖如筛糠,嘴里却在狂喊。
“小贱人,老娘不管你是顾臻臻还是顾甄,你若还不放我下来,我明日就弄死你弟弟——”
就在这时,红梅的声音突然响起。
“老妖妇,你省省吧,我们小姐现在就能弄死你!”
顾甄转头,却见红梅身后,突然跑出来一个瘦高小少年,飞快地跑过来抱着她的腰,却闷声不发一言。
顾甄觉得自己的腰要被眼前的少年给勒断了,可依旧不做声,任他抱着,任他眼泪横流。
“霆霆,男儿流血不流泪!”
沈瑜的声音让顾霆霆从顾甄怀里抬起头,眼泪汪汪瞧着自家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