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比椅子趁手多了,可惜了。
沈瑜嘴角抽了抽,“母亲,你好好休息,屋子里原先的东西就在后院的角落里,儿子给你搬回来,还能继续用。”
小尤氏眉头狠狠皱起,用过了好东西,原先那些就是破烂!
还要哭闹,却见便宜儿子沈瑜已经转身出门了。
红梅刚要出门采买东西,连忙停住脚步。
“小姐,姑爷心里向着你就行了,他可是出了名的大孝子,我们表面上让着那个小尤氏一些,任谁也挑不出错处来。”
顾甄挑眉。
晚上,小尤氏拉着老脸看着屋子里的摆设,想着那几个街坊邻居,心里念头转得飞快。
她行动极快,念头转了不到两天,就有了主意。
可这平日里笑脸相迎的几个街坊邻居,看到她敲门,仿佛是瘟神上门一般,连门缝都不给她一条。
那马家小媳妇甚至还爬到墙头,一盆隔夜的洗脚水倒在她头上:“尤氏,你儿子不是个东西,我相公好好的差事没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廖家婆子更是拿着明晃晃的菜刀直接追了她半条巷子:“尤氏,我要宰了你,我当家的这两天官司缠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儿子干的好事,等着,等我腾出空来,让你好看!”
小尤氏心惊胆战,好不容易才平息心情找了其他几人。
没几天,有衙差大张旗鼓地来报沈瑜考中秀才的喜讯,沈家一片喜气洋洋,连一直阴着脸的小尤氏都露出了喜色。
顾家曾有婆子来报告消息,顾霆霆自立门户的事情,似乎衙门看在沈瑜的面子上,办得很是顺利,张氏答应的事情也没敢食言。
下午,头发稀稀拉拉的张氏带着一群人来沈家,和小尤氏在屋子里关门说了半天,走的时候一脸志得意满,虽然看见了顾甄差点趴地上。
红梅:“小姐,那两个大坏蛋凑在一起,准没好事。”
顾甄:“天桥下的把式,都已经主动到位。”
天还没黑,沈瑜拜访了一圈师友兴冲冲回家,小尤氏突然提出要一起吃晚饭。
红梅和赖婆子准备了丰盛的菜市,可架不住小尤氏抹着眼泪忆苦思甜,从沈瑜断奶到沈家断粮,从沈瑜开始上学堂到沈家卖了大半的地,最后,沈瑜也开始红了眼圈。
顾甄自顾自大快朵颐,对小尤氏言辞间的机锋充耳不闻。
“顾氏,瑜儿中了秀才,是沈氏祖上积德,先辈保佑的结果,”小尤氏语重心长,“你作为瑜儿的发妻,理应为瑜儿祭拜祖先,保佑他接下来的科考更加顺利。”
顾甄:高兴!恢复力气的机会又来了。
手里的大鸡腿“哧啦”咬下一大口,不顾沈瑜和红梅阻止的眼神,顾甄一口应下:“好啊!”
沈瑜想要阻止,却被小尤氏先发制人,“瑜儿,为娘这是为你好,你要理解为娘的苦心。”
祭祖被小尤氏安排在半夜,连赖婆子察觉不对,脑袋几乎垂到了膝盖,连呼吸都小心屏着。
沈瑜用几块木板搭成的小杂屋,被小尤氏信誓旦旦说成了祭祖之地。
看着赖婆子进进出出拿了许多木柴进来,顾甄秒懂。
祭祖是假,放火是真。
沈瑜也不是笨蛋,看着母亲和娘子眼中都闪着光芒,总觉得事情不简单,可想想娘子比事情更不简单,也就叹息着冷眼旁观,希望母亲能够收敛一些。
天还未亮,众人都在酣睡。
顾甄突然察觉到了由远及近的煤油味,以及几人的压低声音的交谈。
“沈家老姐姐,你可确定那女大力士能被烧死?”
“放心吧,这大半夜的,肯定睡得比猪还死!”
“说好了,这么大的风险,顾氏的嫁妆可得分我们一点。”
“你们放一百个心,绝对不会少了你们的。”
突然,听见杂物的门又被推开了。
沈瑜第三次出现。
“娘子,看在她抚养我长大的份上,饶她一命,可好?”
显然,整完守着的沈瑜也听见了不远处的交谈声。
顾甄小脸上不是一般的严肃:“小尤氏两次想要害人性命,你却想要饶她性命,你将顾臻臻置于何处?萧国的律法难道是摆着看的?你读书人难道这点道理都不懂?”
沈瑜低头哀求,“这次,是我知悉她绝对不会得逞,故让她载在你手里也好受个教训,所以……”
顾甄沉默。
小尤氏和几个街坊不知怎的,放火少人不成,反倒自己被烧了囫囵个。
被沈瑜拖出来时,小尤氏嘴巴里还冒着青烟。
“儿啊,那顾氏不好好祭祖,竟然放火烧了祠堂……”
“母亲,我明日就送你回乡下老宅,你好好呆着,吃穿用度我都会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