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
何玉蓉不满,“还要等三年?”
蒋氏翘起眼角:“苦读三年,眼看会试在即,却一生希望落空,这从天上落到泥坑里,不是才更解气吗?你要沉得住气!”
何玉蓉咬牙:“好,我等着!”
可是,何玉蓉终究还是没有等到那一天。
顾甄被接下来的各种各样的绿植鲜花给迷住了眼绊住了脚,乖乖待在家里侍弄花草,时不时去老头那里打个秋风,她后来才知道那些个点心是老头带回苏州的御厨所做,才知道会什么那么好吃。
一盆花换十几盒子的糕点,顾甄觉得马马虎虎还过得去。
待在家里烤火吃点心,还听着红梅八卦,顾甄日子十分惬意。
“……听说啊,这沈放将那清倌直接就收房了,啧啧啧,沈放的孙女都比那清倌大好几岁呢……沈放被族里的老一辈骂的狗血淋头,说堕了沈氏一族耕读传承的美名……”
“……这还不算了,沈放的儿子孙子也不是个好的……”
“……族里换族长了……”
顾甄经常一边听一一边打瞌睡。
直到几个月后的有一天,红梅说起了宝草堂的事。
顾甄已经显怀,好几天没有出门,乍一听有些惊讶。
“……不久前苏州盐帮闹起了大事,死伤惨重,江苏巡抚镇怒,后派人彻查才知道,苏州知府的小舅子通过姐姐吹枕头风插手盐运,里面好些个势力分赃不均所以才闹了起来,知府的乌纱帽差点不保,知府五十三岁的嫡妻何氏一把年纪差点被休回娘家……”
“……小姐,你可知道,那何氏就是何玉蓉的嫡亲姑奶奶……”
“……宝草堂的老掌柜带了厚礼向知府求情,何氏才免于被休,被赶到了乡下去终生不得回来,老掌柜才心有余悸的回来,总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宝草堂虽然收了打击,但余威犹在……”
“……谁知,巡抚收到了苏州学子的联名诉状,状告宝草堂欺压百姓、谋取暴力等十数条罪状,江苏巡抚简直大怒,着苏州知府必须在半月内查清,否则,别说乌纱帽,连脑袋都保不住,可就是巡抚发下话来,知府的嫡子却还能胆大包天从中作梗……”
“……说来也巧,知府的庶子也是个傻的,从中推波助澜,以为弄死嫡子自己能上位。那嫡子也是个拎不清的,还以为自己能在父亲面前极为受重视,就这样,嫡子和人联手恐吓证人、消灭证据,把案子一推再推,在半月后交差时,知府上报巡抚的结果是,苏州学子联名诬告……”
“……这可是不得了了,苏州学子五百多人,乌泱泱一大群在巡抚衙门前静坐整整三日,直到巡抚发话派出专使重审宝草堂案件,这才压下了学子的静坐示威……”
“……调查结果出来时,苏州知府以受贿等九条罪名,直接申报刑部处斩,嫡子庶子都没落到什么好下场,那乡下的何氏直接被知府的族人一根绳子勒死了……”
顾甄有些傻眼,怪不得这几天街上似乎不太对劲。
红梅一脸得意:“宝草堂被抄家了,男丁充军,女子冲为官妓,那何玉蓉被拖出去时,听说还吓尿了好几次呢!”
顾甄唏嘘,这宝草堂一夜倾倒,从孙婧仪及笄到消失到现在,不过短短几个月。
算了,这不管自己的事,顾甄突然问:“沈瑜什么时候回来?”
红梅更加得意:“姑爷前几天见巡抚大人刚回来,今天去了新上任的知府那里,估摸着傍晚才能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