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风刮过,沈瑜愣了一下,细细查看顾甄神情,却发现她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
不放心追问一边,顾甄一边懒洋洋穿着衣服,一边将经过说了一遍。
沈瑜有些紧绷地脸色缓和下来,心中却不敢松懈,昨晚的布置没有收回。
刚用过早饭,突然有人来报,说宫里来人,请顾甄马上更衣梳洗,立刻进宫。
沈瑜脸色顿时苍白,跟着去了前院,见到了板着脸的一个老姑姑,他手中鼓鼓的荷包送了出去却被退回来,始终无法打听到是谁要见顾甄。
沈瑜心中暗恨自己无能,虽然他的布置能保住娘子的一条命,却不敢保证她能毫发无损。
他正心急如焚,顾甄吃饱了打扮好出来,对着一脸严肃到傲慢的长脸老姑姑视而不见,给了沈瑜一个放心的眼神,就出了门。
随着顾甄的身影消失,沈瑜也带着人立刻往外奔。
马车嘚嘚地行驶在街道上,沈瑜觉得那声音仿佛如同一面打鼓,重重锤击在他心头。
为何要明哲保身?
为何要一避再避?
如果不是他的无能和退让,娘子何至如此?
你江家子弟当街殴打公主不说,还牵累无辜百姓,若不是他儿沈思齐一直学习拳脚,那么当街就能被砸死砸伤,若不是他娘子身负绝学,昨日里可能就会一命呜呼。
沈瑜狠狠打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巴掌。
“啪”的一声极为响亮,差点让刘全安勒住缰绳,听了听没什么异常,刘全安才继续驾车。
顾甄还没坐进宫里派来的轿子,就知道不对了。
细微又绵密的精神力放开来,很快就明白了原委。
她也没吱声,直接就坐了进去。
这种把戏,实在有些小儿科,曾经军部那些耍小手段的人被顾甄收拾了遍,想要哭爹喊娘上报元首却死活不敢开口。
不服?
哼,憋着!
直接把垫子上的小针吸了出来,然后一屁股坐下,心说这皇宫出来的东西就是软和,以后也弄一个玩玩。
看着手里听话堆成一小捆的小针,顾甄歪头想,光扎回去似乎有些不得劲。
对了!
经过一个热闹的街道,顾甄微微闭着眼,似乎还有些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手里的针,细微的空气波动后,跟在马车边上的马脸老姑姑突然凄厉至极的哎呦一声,手快速地向后,捂住了肥硕的屁股。
这感觉她太熟悉了,银针入肉的锥心之痛啊!
有时候,她不小心,行刑的时候扎到自己,就是这个感觉。
只是不小心扎到自己不过就是破一层油皮,可刚才这痛得屁股都要炸开的感觉,那是整根针都已经快要从前面飞出来了。
应该就是轿子里那个小蹄子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