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蓝最近春风得意,瞎子都能看出来。
以前能打成平手的驸马,最近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一旦他暗搓搓出现在公主府门口,萧煜蓝赏赐熊猫眼那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公主轿撵刚停下,就有女官厉声喝问,太后宫里的大宫女不想正面对上,躬身做答,乃太后宣召沈大人的夫人。
萧煜蓝差点从轿子里飞出来,声音凄厉近乎嘶吼:“甄甄妹妹,你可还活着?”
活着?
当然活着!
我们可什么都还没做!
大宫女腿一软直接跪下,抖抖索索回话:“回长安公主的话,沈夫人一切安好,太后只是——”
萧煜蓝仿佛没听见大宫女的话,直接一把掀开帘子,然后尖叫一声:“啊——太医、太医!”
大宫女冲过去一看,轿子中原本脸色苍白的顾甄已经面如白纸,唇角还有血迹,一副怒急攻心气息奄奄的样子。
刚、刚才还好好的啊!大宫女心里再次咯噔一下。
好不容易等来了太医,萧煜蓝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死死拽着顾甄的手,仿佛一分离就是永别:“甄甄妹妹,太后宣召,姐姐也不敢阻拦,只是——嘤嘤嘤,妹妹放心,妹妹的儿子就是我萧煜蓝的儿子,一定会护着他平安长大,嘤嘤嘤——”
轿子中虚弱不堪的顾甄点点头,痛苦无奈地当场托孤:“姐姐,我儿思齐托与你了!”
大宫女很想把自己的脸用袖子遮起来,人家这节骨眼上还要谈新人进门的事,和明说你早点去死没什么两样。
可萧煜跖的老娘和萧启是表兄妹,人家不仅天生一对还和盟友弄死了原配正室嫡子两名,还依旧逍遥多年,太后这个婆婆屁都没放一个,可想而知太后的心偏得基本没有德道礼法可言。
萧煜蓝擦干泪眼,凄惨又无奈的眼看自己的义妹去送死,……去见太后,街边上的路上却不管眼前之人滔天的怒火和无奈,纷纷议论开了。
“这吐血的小娘子是状元郎的夫人吧,怎么又要被接到宫里去了?”
“你不知道?庞府那个比嫡女还厉害庞珊珊看上状元郎了,太后今天要见状元郎的夫人,应该就是要商量新人进门的事吧。”
“啧啧啧,可怜呢!那庞珊珊的嫡母还是辅国公的嫡长女呢,嫡妻这么硬的外家都干不过一个乔姨娘,状元郎的夫人听说只是苏州一个小商贾出身,那以后还有好日子过?”
“以后?你也想得太多了?别什么以后了,我看眼前就过去下去了,这模样,瞧着似乎一口心头血被气得逼了出来,人都没几天活头了,还什么以后?
“你看着吧,不用几天,状元郎就会被压着将那小狐狸精庞珊珊以正妻之礼娶进门,这原配能不能进状元郎家中祖坟,还是个未知数呢?”
路人一片唏嘘,大宫女低头只当没有听见。
庞府只要不是叛国谋逆,有太后这座大佛在,谁敢多说一句。
轿子刚走了不到几步路,又被人拦住了去路。
一个穿金戴银的女管事款款来到顾甄轿子前,声音极为嚣张跋扈:“沈瑜沈大人的娘子是吧,我家王妃交代我,有一句话想要教导与你:状元郎寒窗苦读是要报效国家的,你的存在只是他的一个耻辱,若是自觉下堂那皆大欢喜。若是想要和姗姗妹妹一争高下,那也别怪我们做哥哥嫂嫂的出手太狠,一个表妹都护不住,这个王爷也不用当了!哼!”
女管事倒是说了话甩袖便走,可苦了太后派出去的大宫女。
轿子的顾甄连续吐了好几口血,直接不省人事。
这……可如何是好?
说不定人还没到宫门口,直接就死翘翘了。
大宫女一边派人回宫传口讯,一边将人匆匆往回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