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王欺君犯上,意图谋反,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何要助纣为虐!”
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中年男子,又转而看了眼那位领头的黑衣人,现在的情况下,对方没有把握能够把他留下来,而他同样也没有把握能够再带着一个人的情况下冲出去,所以既然对方有心拖延,白玉堂也不介意陪着。
虽然说这样做,可能会等来对方那边的援军,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除非,他抛下身后的男子,自己一个人冲出去,但这又是他白玉堂绝对不会做的。
“长沙王天纵奇才,阁下何不顺从天意,弃暗投明,以阁下的身手,想必长沙王一定会欣喜异常……”
再把身后那一炷香顺利的点完之后,那黑衣领头人顿时松了口气,声音也不像是刚刚那么凝重,很是自信的看着白玉堂,显然,是已经发出了求援的信号。
“想要我弃暗投明,那也要看你们能不能打得赢我!”
而在这个时候,白玉堂也终于观察出了这个阵法的一丝停滞之处,并不是很显眼,若是这些人配合再默契一些,又或者说是武功再高一点,恐怕白玉堂都冲不出去。
但现在正所谓天赐良机,白玉堂当机立断的抓住机会,像是拎着小鸡仔一般,拎着那中年男子的脖子,脚尖轻点,在那些黑衣人不断变换的肩膀上轻轻一点,便借力飞了出去。
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给那些黑衣人留,白玉堂脚步不停,直接拎着中年男子就飞远了,半点都没有想要留下来继续跟那些人斗的意思。
白玉堂可不傻,刚刚虽然是有意顺着对方一起拖延时间,好让他有机会观察阵法的漏洞,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对方已经叫来了救兵,傻子才会留在那里,跟对方死斗,他又不是真的朝廷的人,没必要卖血卖力到那地步。
从那个包围圈中冲出来之后,白玉堂东拐西绕,转了好几圈,才算是放心的回到了自己刚开始来时住的那间客栈,拉着那中年男子,白玉堂脚步匆匆的回了房间,快速的收拾好东西之后,便随手扔给了店小二一锭银子,快速的离开了。
拉着那中年男子,找了一个僻静的,没有任何人的一个角落,白玉堂从包袱里面掏出了一个公孙先生特制的人皮面具,又拿出了一套衣服,塞给了那名中年男子,口中还不断催促道,让对方快点换上。
同时自己也把头上那遮住了面容的刘海梳上,拿出另一套衣服换上,又用那些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工具,在脸上稍微做了些修饰之后,看了一眼也已经换了一身行头的男子,白玉堂带着他慢慢的走出去,重新找了间客栈,开了个房间,直到此时,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不怪白玉堂如此小心谨慎,就连已经逃出来了还要在换一身打扮,实在是这里毕竟是长沙王的地盘,他想要抓的人逃了,若是不进行易容打扮的话,那想要再抓住,真的是不要太轻松,除非是白玉堂带着男子躲在其他的据点中,但瞅今天这样子,恐怕也没有哪个据点是安全的了。
进了屋,先是看了眼四周,确定没有人偷窥后,白玉堂转身关上房门,拉着那全程都无比沉默的男子在桌前坐下。
“那些到底是什么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刚一坐下,白玉堂的问题就像是连珠炮一般对着那个满脸悲痛的男子砸了过去,这些事情发生得实在是太过突然,虽然不管是从那个黑衣领头人的对话中,还是从自己的猜测中,白玉堂都稍微了解了一些,可就是因为这稍微了解的一些,让他更加的充满了疑问。
“我叫秦明,是朝廷派到长沙的一个暗探,主要只负责接待和联络工作,其他的我都不清楚……”
沉默了半响,秦明缓缓开口说道,到现在,他的神情还有些恍惚,像是没有从那个女子的死亡中回过神来。
“这些你刚刚都跟我说过了,我想知道的是,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是长沙王私下训练出来的人手,还是某个与他合作的组织?”
白玉堂并不是一个特别善解人意的人,但若是正常情况下,他也不会这么紧迫的逼问一个刚刚死了同伴,受到了严重精神打击的男子,可那些黑衣人给他的感觉,却很是像那会去刺杀皇帝的人,这就由不得他不细细的问一遍。
虽然现在秦明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白玉堂已经隐隐有了一种感觉,那就是当初在开封府时公孙先生对他所说的那些话,恐怕是真的了,赖药儿来到这里,还有那些黑衣人的出现,绝对不是一个巧合。
“应该是某个与长沙王达成了合作的组织,因为我在长沙做探子也做了好几年了,以前并没有这些黑衣人的身影,而且,对于我们这些朝廷派来的探子,这种大规模的清洗活动,好像也是从这些黑衣人出现才开始得……”
没有过多的沉浸在悲痛中,秦明很快就把心中的情感都压了下去,做他们这行的,其实早就能够料到会有今天了,只不过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突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