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絮跑到蒲牢身边,看着什刹的背影说:“她每天杀那么多妖怪,看惯了生死,对这些事不会上心的。”
蒲牢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岐子鸿,叹道:“不会吧,这种程度的灵波震荡他就晕了?”
阿絮耸耸肩。
蒲牢说:“想不到天师现今也落魄至此,难怪连抵御秘术师的能力都没有。”
阿絮问:“我们去找獬豸吗?”
蒲牢想一想说:“獬豸和什刹一样,正直清明,一向秉公办事,刚正不阿,如果天师城的事里真有猫腻,他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现在事情发展成这样,说明其中有别的原因,他们抓不到把柄,暂时没法介入。”
“那有没有可能上面有人压着獬豸,让他也没法插手呢?”阿絮问。
蒲牢点头,“这样说也不无道理,但中立王城权利制衡,三方态度鲜明,有谁能够压制仲裁府......”
阿絮又说:“其实还有可能......”
“什么?”
“别的人变成了獬豸?”
蒲牢看向她,“你是说,有人取代獬豸上位,然后借獬豸的权力胡作非为?”
“嗯,而且做出这种事的最有可能就是天寰的人。”阿絮道。一想起可能是这些人害了岐子木一家,阿絮就恨的牙痒痒。
蒲牢思忖片刻,说道:“那直接去仲裁府硬碰硬就没多大价值了,潜伏进去套话更有用些。”
阿絮摇了摇岐子鸿,摇不醒,只好把他拖进岐师楼,随便找了个床榻把他放上去,正好岐家的使魔从山上捕猎回来了,背着肥硕的野山猪一进门就把猎物丢在地上,悲情抽泣地扑到主人身边。阿絮说:“正好你回来了,我们要走了,你好好照顾你的主人。”使魔谢过两位不知名的好心天仙,问道:“不知两位大人要去何处,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阿絮答道:“仲裁府。”
使魔抓抓脑袋,想了会说:“我先前和城里几家天师的使魔上山捕猎,一起闲聊,听山下花家的小白狼说在天师城被封前,仲裁府就有些奇怪。”
蒲牢问:“怎么个奇怪法?”
使魔说:“仲裁府本来是透明开放的,平时要见府主也很容易,在外通报一声即可,可是不知为何从一年前起,仲裁府就戒备森严,还专门在外修了铁笼子似的栅栏不准外人接近,对外声称里面关了要犯要严加看守,自那以后再没有人见过獬豸大人。”
蒲牢问:“那仲裁府的事务都照常进行吗?”
“照常啊,只是獬豸大人把仲裁府封起来,不愿意见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了,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没准是受梦里辟邪神君的影响?听说辟邪神君就是个冷漠性子,从不见人,天禄殿就像鬼族底下的冥府一样,想想就冷得发抖。”说着,使魔抱着身子打了个颤。
啊哦。阿絮背着手嘟嘟嘴,刚才辟邪神君本尊还在这呢,幸亏走得早,不然这小使魔肯定脑袋身子得分家。
蒲牢却深以为然的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阿絮差点没一口喷出来,真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看了使魔一会,忽然问:“既然你是岐家的使魔,还活着......那獢獢王呢?跟着子木的獢獢王还在吗?”
使魔摇头,“不知道。但应该还活着吧。”
“你这么确定?”
使魔指了一下墙上供着的犬神像,犬神的嘴里衔着一块血色红玉,他说:“犬神血泪石和獢獢王的元神是相连的,既然血泪石没有破,獢獢王一定在什么地方等着小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