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蒲牢有些困惑地看她,阿絮朝唐雪妃那边使了个眼色,蒲牢当即会意,笑着点一下头。
阿絮说:“秋宁,阿狰来历不明性格古怪,总是满口胡话,这种事怎么能信她的?妃妃从小和我们长大,她什么脾性你不清楚吗?本来她就只是凡尘的普通人,使我们连累了她,她被天寰抓去不知受了多少苦,现在好不容易逃出来了,我们应该好好保护她才对,怎么能够怀疑她,甚至弃她于不顾呢”
蒲牢放柔了声音,指腹摩挲阿絮的手背,噙着笑,眼里染着光,说:“是,龙儿说的在理,是我多心了。”
阿絮慢慢收起手,把蒲牢的纤长手指握在掌心,一点点送到嘴边,细腻地吻,“多亏秋宁细心周到,不然我们在秘境也会吃不少苦。我们还是别在这里说话了,影响妃妃休息,等晚点再来看她吧。”走到她身边,蒲牢借着阿絮的力站起身,随她一道出了门。
待两人走后,寂静躺在榻上的病人微微动了动眼睫,嘴角露出淡淡的笑。
行馆别苑的长廊里,阿絮牵着蒲牢慢慢走着,阿絮张开手臂环住蒲牢的腰,把头靠在她的肩上,边走边说:“我给妃妃上药的时候,看到她眼球动了。”
“她没有昏迷?”
“在大街上救她的时候她确实是昏迷状态,可是我给她上药上到一半发现她的眼球开始动了,我就想她是醒了。”
“既然醒了却不说话,她是想从我们这听点什么?”
“我也是这样想的。”阿絮神情有点惆怅,眼底透出些许忧伤,叹着气说:“我猜妃妃可能是被天寰利用了吧。秋宁,我想将计就计。”
蒲牢搂着她的肩,为她整理耳边的银发,低下头,嘴唇靠在她脸颊边,“将计就计?怎么个说法?”
阿絮略加思索,朝她勾勾手,“伏耳过来。”
蒲牢温润一笑,下颔又低了低,耳郭贴在阿絮唇边,阿絮抬手抱住她的脖子,在她耳边细语两声,嘴唇开合,唇瓣在耳郭细嫩的肌肤上轻微摩擦,带着湿湿的暖气,蒲牢感觉很是舒服,十分受用。讲完悄悄话,阿絮狡黠地笑,轻轻咬住蒲牢的耳垂,往下扯了扯,再探出舌尖点住蒲牢耳垂,往上推一推,蒲牢轻呵一声,竖起食指,点在阿絮下唇,眉头微蹙,佯装生气地摇了摇头,责备她不许胡闹。阿絮吐吐舌头,仍然环着蒲牢的腰,满心温暖地倚在蒲牢身上,悠悠踱回客房。
酉时太阳快下山了,只露出半个脸面在山边上,巨水皎派鱼人去商行换了海珠,得了新蚨币,正巧遇上鱼市打烊,买了许多河鲜回来。萝拉想着楼上住了病人,特地采了些性子温和的草药,合着山核粉、驼奶膏一起熬了白鱼汤,一会给唐雪妃送上去。
快到饭点了,住在行馆的人陆陆续续下了楼,聚集在大厅准备用餐,萝拉端着鱼汤上楼,碰着伊夏理小跑着跳下来,准备向他行礼,不巧伊夏理跑得太急,打翻了萝拉手里的鱼汤。
“啊呀!”
“对不起!”
伊夏理急忙去扶萝拉,“你没事吧?都怪我不小心。烫着没?来,赶紧去冲冲凉水。”
萝拉摆手,“没事没事,这点不算什么,很快就好了。”蹲下身拾捡瓷碗碎片,看着洒在地上的一滩汤水,奇怪道:“诶,怎么会这样呢?”
伊夏理询问:“怎么了?”
萝拉说:“这里面的药粉本该融化在汤里才对,怎么凝结成疙瘩了?”心下一沉,“难道里面混了其他东西进去?”赶紧从药箱里取了银针检验,银针尖端渐渐染上浅黑,萝拉倏地收回手,细声道:“慢性毒素......”
伊夏理的心也提了起来,问:“这汤是给谁的?”
“今天救来的小唐姑娘。”
伊夏理沉默少许,说:“萝拉你是巨水族的方药师,这些天一直都是你负责巨水神官和我的饮食,只怕这个毒,要针对的不是小唐姑娘,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