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絮笑:“既然如此,我便不强求,但童子来都来了,还得喝一杯酒吧。”
“谢过葛天陛下。”
阿絮略微挑眉,心里偷笑:葛天陛下?不错,这倒是个好称呼。
蜉兮晃动高脚杯,看着杯中金黄的液体,叹道:“我是好久没有尝过金盏花酿的滋味了。”
阿絮好奇道:“童子以前也来葛天城里做过客?”
蜉兮噢一声:“那是好些年前的事了,算也算不清。”他对阿絮说:“早时鹭海未分墟天临渊,只有神魔两道和荒岛。啊,语若娘娘的事你也知道,继她之后,神道有两位当家还是不错的,可惜在位都不长,我和耶若都曾受邀在葛天城做过客。”
这么说来......阿絮皮笑肉不笑:“蜉兮童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蜉兮敏锐地从她的话里嗅到了点什么别的气味:“城主这话作何解释?”
阿絮说:“夸你优秀。”暗自腹诽:真不知道这群老不死是怎么活那么久的,年纪都赶上老老老祖宗了,还整天童子来童子去,有没有点脸?
蜉兮见她走神,装作嗓子不舒服咳嗽两声,阿絮掩饰地倒一杯酒,递给他:“蜉兮童子要传什么信给我?”蜉兮是生之碧湖的人,碧湖是守卫遥塔的壁垒,也属鸦青管辖,如此推敲,能差遣蜉兮的,不是犬魂君就是高居遥塔之上的那位......
蜉兮放下酒杯,碎步行至阿絮桌前,双膝落下,躬身递上一方锦盒:“蜉兮奉碧湖摆渡犬魂君之命,送遥塔天师请柬一封,恭请城主葛天绪前往遥塔一会。”
阿絮接过锦盒放在桌上,指腹压在盒盖,低喃出声:“遥塔。”
“是。”蜉兮坐直身,笑:“城主打开看看吧。”
阿絮沉默些许,仔细小心地开启锁扣,轻轻推开盒盖,里面静静躺着两枚棋子,一枚黑王,一枚白后。
阿絮怔神道:“西洋棋?”
蜉兮点头。
“你不是说,这是遥塔天师给我的请柬吗?”
“是,主公转交给我时说是尊上的请柬,但我们并不知道盒中是何物。”
“这样......”阿絮看一会棋子,问他:“这西洋棋,有何寓意?”
蜉兮说:“我不知道,但是我听主公说过,塔高寂寥,主公常陪尊上下棋。”
阿絮轻声一笑,收起棋子:“那便是寂寞了。”
蜉兮颔首:“尊上心思,我等不敢猜忌。”
阿絮问:“何时赴约?”
蜉兮回:“尊上交待说,临渊无昼,葛天无夜,塔上无昼也无夜,不用休息,所以随时恭迎,看您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