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把昆仑晾一晾,不再打扰它。是了,单纯地像一个小孩,这才是昆仑,那,那个在梦里跟他说话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想的多了,脑子也清晰过来,之前的事也记了起来。
对,月华坐起来,揉揉脑袋,想起了这颓废的半个月……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靳言还是跟一个女人接了头,然后竟然反常的不再那么粘人了,应该是恢复了记忆。但就是有点奇怪,恢复了记忆竟然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月华甚至觉得靳言说不定是奴性大发,爱上执事这份工作了。不走就不走,秉着只要别跟温柔有什么牵扯就好的原则,他又把那些东西寄给了温敏,让专业人士温敏处理,不管到底是不是原件,是真是假,只要温家有个准备,事先先处理了,就威胁不到他头上来。
温艾是个缺爱的孩子,对一切都警警惕惕,但应该很是喜欢温雅,跟他相处的时候,甚至带着讨好的意味。努力地带动气氛,月华能看得出,温艾想要人喜欢他,想要人承认他。那个孩子,过得很痛苦。
同样过得痛苦的,还有温柔。他能明白,明明是一样的人,温雅和温柔却是截然不同的待遇,他想要试着把温柔掰过来,哪怕是别歪的那么厉害。
所以,为了看住人,他就总是跟温艾待在一起,拉上温柔,不让她去看陈泽,再支开靳言。一坐就是一天,喝茶逗猫听故事,过足了老年人的生活,度过了emmmm,欢快的半个月。
温柔温艾:并没有……
后来,至于他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emmmm,那是因为昨天,额,应该是昨天,要不就是前天,他也不知道他睡了几天,反正……
咳,不经意的,看见了温艾带给温老爷子的礼物,一本他自己做的植物标本集,他就突然想到他还没有准备礼物这件事。扭过头问温柔,温柔慢悠悠喝上一口茶,表示她织了一条围巾,再过一段时间,温老爷子在纬度高的n国正好可以戴。
然后月华就有点着急,合着他们都准备了,就剩下他一个了,这怎么行,反正老是待在家里也不好,一拍桌子,就要扯着他亲爱的弟弟妹妹外出,美名曰放风。
温艾表示,半年没见,为什么姐姐变得一点也不像优雅的母亲了?还……越来越不按常理出牌。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他姐……
在知道是温雅失恋了之后,温艾表示,不按常理出牌好,说明攻击力弱,他们都是安全的。总比母亲强,根本不出牌,直接拔刀上手,砍死一片人……
温柔表示,自从温雅失恋以后,就像是脑子缺了一块,在精神紊乱的大路上狂奔不止,再也不是那个矜持自傲,美丽高贵的温雅了,她就这么喜欢陈泽?失恋的后遗症这么大的吗?人都不正常了。
最后,两人叹口气,去去去去去,你是老大,听你的。
再后来,本来是要出来挑礼物的三个人一不小心就跑到了游乐场,没办法,市区规划太不合理,游乐场那怎么能建在前往商场的必经之路上呢?
总是一个人乖乖的温柔自然没有来过这么热闹的地方。温艾和同学在m国一起玩过,但是从没有和家人一起来过,虽然向往,但是温家家长绝对不会同意的。月华……,略过,更不用说。
于是,三小只不知怎么的就被诱惑了,司机一脸懵地被宰了钱,跟在三个人身后又是惊讶又是害怕,最后都化为了无奈的笑意,那钱也不知道报不报销。
而跟在后面的保镖表示,我们很心累,我们很绝望,我们得了一种看见人多就头疼腿软的病……
开始的时候还怀着忐忑拘束的心理,玩开之后就再也不去想后果,能够旁若无人的抒发内心的欢乐与喜悦,害怕的时候就不顾形象地大叫,惊喜的时候就大笑,不用戴面具,不用守规矩,周围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们,认识的都是血缘至亲,是可以在他们面前不怕丢人的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的人。
温柔笑的开心,连眼角都沁出泪来。温艾也是,鼻头都出了汗,平时苍白的脸色也透出红润来,显然是玩疯了。
早就玩不动了的月华坐在椅子上,看着不远处挑选雪糕的两只,还有不明显的捂着钱包当做看不见的司机,突然觉得,如果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温柔不再待在角落里,抗拒着别人的好意,自我以为别人不爱她,不会嫁给靳言,不会害死温雅,会找到一个不用任何心机任何手段,真正图她这个人那颗心,而不是惦记着温家势力与财产的人,幸幸福福,开开心心。
温艾会成为真正的阳光男孩,没有那些阴暗的心理,没有许多负担,做一个真正的孩子,可以安心的享受长辈的宠爱,接受同辈的好意,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然后,做一个孝顺的,有主意的温家继承人。
若真的可以,那该有多好啊,为什么都要过得这么辛苦,不知道对自己好呢……
月华叹口气,移开眼,靠在椅子上闭眼假寐。游乐场里很嘈杂,尖叫声,欢笑声,吵闹声,叫卖声,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却莫名的让人安心。
“大姐姐,大姐姐?”稚嫩的童声仿佛就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