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那都是骗人的!你别什么都信好吗?”重华蹙着眉,真的是没办法。
“谁说的?你看你,包这两年里就没犯过病,风寒都没有,说明人家的话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我不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今天你一定要包上!”重云压根儿不允许反驳。
“不是,你这,要是包指甲有用,能治病的话,那些女孩子不都没病了?”重华垂死挣扎。
“人家大师都说了,你是特殊体质,就对你管用!来来来,姑姑特地给你留的,很不好保存的呢!嬷嬷!快把那东西拿来,我要亲自给长清包!”
“哎!”那嬷嬷满脸喜色,说的也是,自从重云被骗了之后,说什么包指甲可以避邪祟,不染病,然后重华就被压着连续包了六年的指甲,六年啊,他一共才十八岁,顶着红指甲的岁月就占了他人生的三分之一,简直丧心病狂。
然后,他就会连续三四个月不出门,得亏他指甲长得快,要不然,哼哼,别见人了,一个大老爷们染豆蔻,像什么样子?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譬如说明谨、周峰等人,每年定期嘲笑一波。
好容易逃到护国寺一年,特地等到秋天才回,结果呢?他姑姑告诉他,特地用了好办法留了一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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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就这样吧,还能反抗吗?笑话,你反抗个试试?护国公是干什么的?打仗的。他的大闺女怎么会差嘛,一金二银三铜四铁的,第一个可是娇得很,什么都给,功夫可不是盖的。
然后,重华就顶着十根包的奇形怪状、严严实实的手指头出了宫,好险他跑得快,要不是这样,他的脚指甲就不用要了。
“公子,城西的宅子到了。”
重华睁开眼,好险,指头没掉,要是掉了,他可就没处哭去。
用手肘推开帘子,跳下马车,“谢了。”
车夫笑着搓着手,“那个,公子,您看,这车钱……”
“哦,车钱,我都给忘了。”重华去拿钱袋,拽了好几下没拽下来。十只手指头都不能用,偏偏他回来又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才搭了马车,现在才反应过来有多麻烦,他实在是没想到,重云会这么猛。不过也是,虽然他在护国寺,但实际上他的一举一动,连丢了几块白菜帮子估计都被人知道的一清二楚。能提前准备好,也情有可原。
用不上力,也不敢用力,生怕包着的东西掉下来,好几次脱手,重华有点尴尬,看看笑得有点僵硬,一脸’你在逗我‘表情的车夫,不好意思的笑笑,试探道,“额,要不,你自个儿取?”
车夫:哎?
“这,这,”车夫捏着缰绳,一脸空白,“这不好吧?”
“有什么~,赶紧的,”重华侧着身子,把钱袋露出来,还好是在护国寺呆了一年知道出门带钱,要不然,呵呵,今天就是霸王车了。
车夫是个中年大叔,留着络腮胡,乍一看,就跟山上的土匪一样一样的。
车夫搓搓手,又用衣摆擦了一把,咽一口口水,向重华的腰间伸去。
差一点儿就要碰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来,掌心躺着一粒碎银,有点磁性的声音从上面传来,“这些够不够?”
车夫和重华一起扭头,就见云祲站在身后,一身青衣,嘴角带笑,斯文墨香,君子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