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奴婢曾看见白答应随着皇后娘娘去了凤栖宫方向。白答应明明住在西翡宫,照理说要回去也该是随着安贵妃娘娘回去,但她却……”孟静言沉静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屋子,一时也没有说话。
过了良久,孟静言才开口缓缓说道:“明月,白姐姐不一定就是去了凤栖宫,也有可能是去了御花园,她此前说看,爱极了这阵子盛开的合欢花。”
“可是,奴婢还听说……主子您此番被遣来照顾陈妃娘娘,与那白答应脱不了干系。若不是那白答应在皇后娘娘面前提及您,又举荐您担当照顾陈妃娘娘,我们怎么会莫名其妙与陈妃娘娘掺和在一起?”
孟静言今日是真的累极了,不想再在这一问题上多加纠缠:
“明月,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白姐姐本意应该不是想害我,她久不得宠,欲在皇后娘娘面前进言,博得好感,并不妥,再说了,白姐姐所言皆是事实。莫要再说了。”
“主子,奴婢所言皆是为您好啊。不过,主子今日确实是疲惫万分,且早些歇下吧。”明月打来热水,服侍孟静言洗漱。
服侍陈妃娘娘的第二日,孟静言起得很早,天未亮时便被清思殿的掌事姑姑唤醒去小厨房为陈妃娘娘熬药。原本这些活,自是有司厨的宫女来做,但是,自孟静言来了,这些杂活便被一咕噜地交给了她。
面对这样的待遇,孟静言心中已是明了,这是赤裸裸的折磨和玩弄啊。她进宫不到一月,自问与陈妃娘娘没有任何瓜葛,更毋论仇怨,但她又有什么办法,陈妃娘娘与安贵妃娘娘有恩怨,而她自进宫以来就被贴上了“安贵妃之人”的标签,面对不公与不平,她只能沉默地忍受着。
想起多日未见的安常哥哥,孟静言不由得鼻头发酸,他虽说也在宫内,但是他身居要职,又怎会有时间来管她的这等闲事呢?对于接下来的这三年,孟静言心中有些迷茫,但是,她的目标很清晰简单,那就是顺利度过三年,回乡求个县主当当,与爷爷,父亲欢聚一堂。
孟静言一时想的入迷,没有控制好扇火的力道,一时炉火大胜,灰眼喷了她一脸,呛得她猛烈地咳嗽了起来,胸中肺中疼的厉害。
正值那掌事宫女翠华姑姑来取药,目及此景,不由得厉声训斥道:“奉药大人,仔细了娘娘的药啊。”
“翠华姑姑,抱歉,一时没注意竟失了分寸。”孟静言跑出小厨房,努力压制住咳嗽,尴尬地向道那翠华道不是。
“这药好了没有?”翠华用手在鼻前奋力挥舞着,好像是闻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臭味似的。
“好了,静言这就去端出来,盛给娘娘服用。”
孟静言转身又进去了那灰眼弥漫的小厨房。
要换作旁人,怕是早就受不了了,正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可现在是她孟静言,她不是那些娇柔的千金大小姐,她自小受到二婶变态折磨,对于那些脏苦的粗活已是习惯了,她想,如若自己不能学会做这些粗活,又怎么能被称作好大夫呢?所以,无论是上山采药,还是煎煮熬制,她都能做,并且力求做到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