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抬头,正对上床沿边沈棠的目光,发出害羞的一声娇咛:
“呀!”
沈棠指了指那些纸片人,回头看那个正倚着床头闭目养神的人:
“这些纸片人是你的杰作?你也太可爱了吧!”
谢曜灵喉咙动了动,被沈棠口中的‘可爱’二字所惊,半天只能吐出一句:
“睡觉了。”
沈棠回过头继续盯着那团纸片人看,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兀自盯着那几个小人儿看:
“你先睡,反正灯开着也不影响你。”
谢曜灵懒得管她了,独自躺下休息。
……
近在咫尺的耳边传来几声指甲刮着木头的声音,尖锐得刺耳,那节奏却又带着几分绝望的急切,令人毫不怀疑再如此下去,那人的指甲定会断裂。
谢曜灵躺在硬硬的木板上,被咯的生疼,周遭却狭窄得连手脚都伸展不开。
她能感觉到有个重量正覆着她,随着指甲刮着木头的声音一并响起的是对方的呼吸,凌乱铺洒在自己的脸上。
令她不自觉地偏了偏头。
却什么都看不见。
她开口想说些什么,却感觉到心口一片疼痛,牵扯得嗓子都似乎失去了话语功能,用尽力气却吐不出半个字。
心底有个声音在说:
“这样下去不行,她会死,会跟我一起死在这里……”
谢曜灵无端端跟着那声音一块儿紧张了起来,却不知自己究竟怎么回事,完全感受不到四肢的力量,好像自己变成了个四方大铁块似的。
正当时,她感觉到一只有些热、又柔软的手落在自己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