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踩着不知道哪里的湖面,初时踩上去,她还惊呼一声以为要掉下去,直到脚掌落在水面上,发出清澈的踩水声,漾开一圈圈波纹时——
沈棠才放下心来,慢慢地往前踏出一步,试探着走了走。
走着走着,看到老远的地方闪烁起了一盏火光,她下意识地追逐那光明,迈开步子飞快地往前走去,却发现走到了一个村庄前,村子的入口小路正对着她。
那村庄看上去已经很有些年头了,有着旧式的篱笆,高高矮矮簇拥着挤在一起的屋檐,村落入口前有一排人走过,因为其他地方被篱笆挡了挡,只能从村口那窄窄的、展开的狭小门内窥见行人的动静。
那些人偶尔从门口经过,身上的穿戴通通都像是……
古代的人。
各个眉目间带着难言的喜庆意味。
只是身上散发出来的莫名奇妙的惊悚恶意,隔了老远的距离都能熏到沈棠,让她这步子跑到一半,就匆匆停下,不敢再往前走。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乐声。
喇叭唢呐的吹奏声拉的细长,好似要直冲云霄那般,沈棠对唢呐不大了解,听不出这是喜乐还是哀乐,只在心底冒出个感觉:不想过去。
总觉得那边危险极了。
要是过去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慢慢地往后退了退,见到一行人不紧不慢地从村口后面经过,队伍整齐有序,起码看上去是拍排成长条。
有人挨个从大门后头走过,身上的穿着样式,携带的东西也走马灯一样从她的视野范围内过去。
吹着唢呐的艺人,手里拿着篮子的老人,牵着母亲的手经过的小童……
而后,队伍里走过两个并行的肩扛木棍的男人,那厚实粗壮的圆棍子搭在肩上,从那棍子的粗细程度来判断,后头定是和别人一块儿扛着什么重物。
很快沈棠就看见了答案——
那是一口棺材。
漆黑的,看着就十分不详的棺材。
也许是沈棠离得还不够远,又或者是她刚才注视村庄那边的目光太过明显,队伍里的乐声忽然停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