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2 / 2)

奉旨吃糖 骈屿 2534 字 1天前

荀翊沉默,他尴尬地清了下嗓子。此时此刻哪里能让宁姝知道自己就在这里?怕不是要被当成变态。

想自己最开始到现在,被宁姝抱到床头附近基本都是闭紧双眼睡觉的,不愿唐突,至于为什么一直不说话,一来是之前怕人发现,二来是觉得在这个女孩子身旁会比在多宝阁上安全些。

宁姝思考片刻,说道:“皇上喜欢我也是正常的啊,就像我说的,普通的心动很快就会过去的。我能理解他这个时代的心理,毕竟我也看过那么多后宫小说。”

说到这儿,宁姝突然反口道:“不对,皇上应该是不喜欢我的,他可能就是把我当……幌子?”

荀翊:幌子?

宁姝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一拍手:“对!仔细想想皇上这个后宫,秋昭仪刘昭仪他从不去看,钟妃说是身体不好也不去,柳非羽那儿也不去,也没听说去过陈妃良嫔那处,之前试图邀宠的赵美人也被撇到冷宫去了。从头到尾我们听说的就只是皇上特别宠爱介贵妃,介贵妃宠冠后宫。嗯……虽然后宫人口有点少。”

荀翊竖起耳朵,心里想着:正是如此!朕除了介凉那儿,旁的地方都不去。即便是去介凉那处,也不过是个幌子,不想让大臣们诟病让母后担忧罢了。

宁姝继续说这:“介贵妃又是个男的,皇上处心积虑给他身份让他入宫,捧他上贵妃的位置,难道不是因为皇上喜欢介贵妃吗?所以皇上不是不行,是好男色!”

荀翊:???第一,你是怎么知道介凉是男人的?第二,你是怎么得出结论朕好男色的?

宁姝一副自己破案了的表情:“原来如此!所以皇上对我好,也不过就是为了给旁人看,把我当幌子!至于集市,自然也有介贵妃的一份!毕竟独宠一人,却一直无皇嗣所出,贵妃娘娘压力也会很大。如此一来,群臣针对的就又有了个我。”

荀翊:不是,那是你自己要带着介贵妃和秋昭仪的,你说你们三个人商量好了的,朕从来没开口让你带介凉。而且我昨晚去介凉那里,有一部分也是为了给你缓解朝臣言论压力,如今怎么反了?

宁姝叹了一口气:“之前就觉得介贵妃看着好看,这么好看果然是男孩子。不过介贵妃也实在是辛苦了,为了皇上忍辱负重,这份深情让人自愧弗如。”

荀翊:???戴庸呢?!快给她塞颗糖,朕受不了了!

但显然,戴庸并不能出现塞宁姝糖,于是荀翊只好“自给自足”,稍稍沉了下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但是,我从未听过皇上有这般癖好,兴许是你想多了。”

宁姝听了反倒笑起来:“小孔雀你一直都是跟着我的,我们都不知道皇上到底喜欢男人女人,你更不可能知道了呀。再说了,这种事儿怎么可能让外人知道。”

荀翊:朕真的知道!

他犹豫片刻,说道:“此时不若你亲自去问他。”

宁姝:“我傻啊?我跑过去问‘皇上你是不是喜欢男的?’我还能好好活下去吗?”她说着,在自己的脖颈前比了个“咔嚓”的动作:“我会被灭口的!”

荀翊说道:“皇上并非那种滥杀无辜之人。”

宁姝戳了下他的罐身,说道:“小孔雀你是个瓷器,性格单纯些,孰知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到时候我要是没了,谁来管咱们这一大家子瓷呢?听说皇上不喜欢瓷器,到时候万一想到我不好,把大伙儿都摔了。不行!我就算是为了你们也要珍惜这条命!我的小孔雀断然不能被人随便摔了!”

荀翊苦笑:朕并不会自己摔自己。

他说道:“皇上对姝姝向来好,想必是在表达对姝姝的喜欢?”

宁姝回道:“说不定堵口费呢?而且皇上虽然对我好,但也从未亲口和我说过喜欢我呀。而且说这事儿的时候是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讲究气氛环境和感情的,不能随便。”

荀翊:天时地利人和气氛环境感情,记下了!

“嗯?”宁姝突然反应过来什么,问道:“小孔雀你为什么之前一直都不说话?你能看见你能听见为什么不说话?就连朗唫这般寡言少语,也是时常说话的。等下,刚才听你的声音好像很沉,是个大叔?那你岂不是每天晚上……”她哗啦一下把自己的亵衣捂好。

荀翊连忙回道:“我是瞎子。烧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碎了一部分生魂,非但看不到,且生魂还十分虚弱,时常陷入沉睡,并非故意不与你说话。”

“瞎……瞎子?”宁姝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真的看不见啊?”

“是。”荀翊答道。

宁姝仍是有些不敢相信,问道:“真的?”

荀翊一本正经的装起了“陌生瞎子小孔雀”,说道:“是。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周围都有何物。我最后看到的颜色只有炉火里赤红色的火,除此之外再无见过其他东西。”

“连光都感觉不到吗?那岂不是一直都在黑暗里?”宁姝不疑有他,松开衣领,摸了摸小孔雀的罐口:“我可怜的小孔雀。没关系,小孔雀之前帮过我救过我,我还是会一如往常,尤其是不会让小白知道你的隐疾。”

荀翊:事到如今,绝对不能让宁姝知道这个罐子里就是朕!

第106章

翌日清晨,戴庸服侍荀翊时便觉得有些不对,皇上若有所思不说,且总是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

戴庸将今日朝堂上的事儿捋了又捋想了又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不对,值得皇上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在去上朝的路上,戴庸试探性地问道:“皇上昨晚睡得好吗?”

荀翊闻言,又用那种略带担忧的眼神看向他,欲言又止似的,说道:“尚可。”

荀翊这些年说话都有了自己的体统,戴庸也渐渐形成出一套关于皇上心情、眼色的大致理论。

听了这句“尚可”,戴庸便更揪心了:是不是昨夜突然变天,凉到了?还是湿气大闷的不甚舒坦?

戴庸总觉得皇上有心事,但又不敢开口问,便闷着头跟在荀翊身后,步入了大殿。

今日早朝并不安生,晋国公驻守的南部今日海寇愈发猖狂,且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甚至还掠夺了许多当地百姓,押着他们在船头作战。

这些百姓不敢回首,因在其身后便是海寇的长矛利刃。可寻常驻兵也不愿同室操戈,率先下手攻击百姓,这便形成了僵局。

北边老实了些许时间的外族也闹腾了起来,只不过这次他们一改之前一盘散沙的境况,统一结了个盟,供一位大酋长,如今号称月族。

之前散沙模样的外族就能折腾这么些年,几个部落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打着车轮战,如今集结在一处,想来是做好了一战到底的准备。

江南还不知怎的闹起了百年难得一遇的藻灾,浩浩荡荡的南海里都是青藻,渔船出不起,甚至就是出去了也打不着鱼,再往远处走海面浩瀚,风暴难以预测,人时常出去便回不来。

原本的富裕鱼米之乡,此刻宛如死海一片。

有大臣这边站出来说道:“怕是这藻灾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