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和其他人瞬间非常紧张,心里都在想着:不好,难道玉问不干净?和巫有牵扯?
可玉问对上了那诺的目光,却很明显感觉到了另一层的意思。
这个那诺先生看她的眼神她太熟悉了,这么些年,那些被她美貌惊艳的男人,都是这样看她的。
只是玉问没有想到,这个年纪都能做她爷爷的老先生,居然还有这心思。
玉问心里有点反感,微微皱了皱眉。
但这个场合,她也不太好表露出来,只是冷了脸,不再表现出对那诺的尊敬。
许清木和宋玦在一边看得不太真切,只觉得气氛突然有些冷了。
那诺就那么盯了玉问整整三分钟,在族长和其他人都紧张得要窒息的时候,他才高深莫测地开口,吐出一个字:“嗯……”
族长忍不住说:“那诺先生,小问肯定是干净的吧?”
那诺并不回答,而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手掌大的精致木盒,用那木盒正对着玉问的眉心。
虽然木盒没有打开,但那混着血腥味的桑蚕味道更浓烈了。
果然,是金蚕蛊。
这毒虫虽然很小,真的很厉害,的确是能看出人身上的灵力的。
第139章 发表
木盒之中传出来了一点动静,金蚕蛊开始躁动。
玉问低垂着眉眼,对身后的许清木和宋玦做了一个手势。
许清木不动声色地拿出一张符纸,然后背在身后,五指收拢之间,一团火焰立刻在许清木的掌心之间燃烧。
没有人看到,那符纸一瞬之间化成了灰烬。
但那诺还是隐约感觉到了一点儿不对劲儿,他越过玉问看向了许清木和宋玦的方向,微微皱眉。
族长和其他人越发紧张。
那诺慢步走到许清木和宋玦身边,用木盒对着他们的眉心照。
金蚕蛊的躁动在一瞬意见停了下来,安安静静地躺着,仿佛根本懒得理人。
金蚕蛊的制法是将十二种罕见的毒虫放在一个瓮中密封,比如蜈蚣、蛤蟆、蝎子。这些毒虫互相搏杀,吃来吃去。下蛊人通过复杂的仪式和技法不停地炼制,一年以后,在搏杀之中活下来的这只毒虫便是最强的,而且会变成另外一个形态。模样像是桑蚕,皮肤却是金黄色,有灵性,有灵力,又有着强悍的剧毒。它能和主人心意相通,甚至不需要下蛊人在受害者的饮食饮水之中做什么手脚,完全只需要根据下蛊人的意念,便能完成蛊术。
所以,这样强悍的金蚕蛊,本身便非常傲慢,别说是寻常的修行者,哪怕是厉鬼它也不会怕。
可许清木这符咒一烧,金蚕蛊立刻怕了,在那小小的木盒里缩成了一团。
那强大的力量压制,让它根本不敢将心意传递给那诺,它清楚地知道,它和那诺惹上了不该惹的人,此刻装死才能避免之后真死。
那诺再用心念召唤了一下金蚕蛊,它却依然没有反应,像是睡着了。
那诺有些奇怪,金蚕蛊出现这样的状况,要么是因为遇到的敌人强大到连令它害怕,要么就是对方彻底是个庸俗的废人,金蚕蛊甚至懒得多看一眼。
那诺仔细想了一下,觉得肯定是后者。毕竟他拥有金蚕蛊的几十年以来,还没有遇到过金蚕蛊会怕的人,而眼前这两个如此平凡的年轻人,何德何能让金蚕蛊看一眼。
那诺放下了心,嘴角也忍不住微微扬起。
既然是普通人……那么……
那诺不再多看他们,而是走到了族长的面前。
族长捏着双拳,满脸严肃地说:“怎么样?”
那诺微微眯着,回头看着玉问,从上到下,看得非常仔细,然后才说:“干净。”
族长和其他人瞬间松了一口气,都在轻轻地说着好。
那诺的眼神又再次留在了玉问的身上,玉问相当不爽,终于是忍不住张口就要骂人,但她还没能发出声音,族长已经高兴地轻拍她的肩膀,说:“快走吧,吉时快要到了,和平还在等着你。”
心里想着今天是和褚和平的好日子,玉问也就压下了心里的不满,准备等仪式完了找个机会把这个糟老头子套麻袋黑打一顿。
这样一想玉问高兴多了,又带着幸福的笑意随着族长出门。
许清木和宋玦作为女方的亲眷在背后跟着,那诺则作为祈福的巫,走在最前面。手中拿着树枝和一碗水,一边走一边用树枝沾着水四处撒,口中还念着奇怪的咒语。
许清木没有听过这种咒语,也不知道是哪族的语言,但他能感觉到那言语之中的力量。
这场复杂的仪式一直进行到傍晚,虽然很麻烦,但好歹玉问顺利地通过了山神和先祖的审核,得到了祝福。
那诺也算出了最合适的婚礼时间——就在农历大年初六。
许清木紧绷的神经也松了下来。
他一直觉得那诺有点奇怪,所以这一天都紧紧盯着那诺生怕他搞事。但现在看来,那诺并没有使坏,金蚕蛊也被许清木吓得够呛,一整天都没敢有一点儿动静。
天色黑了下来,寨子里举行了一场热闹的篝火晚会,庆祝订婚的顺利,丰盛的当地特色美食和美酒是对这对新人的祝福,寨子里的人都很开心,玩到深夜才各自散去。
许清木又要面对和宋玦被迫同一张床的窘迫,所以放下了对玉问的忧虑。
而玉问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依然满心都是欢喜和对爱人的想念。
这就是热恋期的情侣,虽然刚刚才分开,现在就忍不住拿出手机给褚和平发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