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儿,他突然就不难过了。
世事于此人而言,不过是浮水蝉蜕,顺流而来,随波而走。
自己不过是下趟山的工夫,他便已经要着手处理扫除他留下的痕迹,再无留恋了。
那自己还在自苦什么呢。
……本是不值得的。
这次,衣上尘走得再无迟疑。
他按照风的指示,朝着西南方走去,就像他来时一样,顺风而行,随风而动。
在他转身之时,刚刚从神石中分化孕育而出、还未来得及为自己命名的神之子似是听到了响动,歪头看向衣上尘离去的方向,却只见到了一个寥落又伤感的背影。
他抓住手上的蝉蜕风铃,又好奇地拨弄一下,随即将其放入溪流中,任其漂走。
……他初开鸿蒙,只把这树上的小东西,当做和树叶无异的玩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