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掌事何必动怒呢。”
花若鸿靠在椅背上,摆出了个悠然饮茶的架势,却掩不住幸灾乐祸之色:“咱们讲讲道理:剑川出事后,除了青霜门的这名弟子,就没有其他弟子再出过川了,结果又偏偏就是你这个弟子死在了断喉刀法下,这您还有什么可说的?若是早早认了和外人勾结的罪过,您至多只是一个治下不严之罪,若是硬要包庇,有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呢,青霜门门下弟子做下这等勾结恶徒的丑事,门主又不肯承认此等丑事,上行下效,剑川声誉何存?不如您自请离去,带青霜门离开剑川,或许还能挽回一二……”
严无复默不作声地抄起拐杖,照着花若鸿的脑袋就扔了过去。
尽管花若鸿知道这老头性格暴烈,也想不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在云中君面前也敢如此野蛮,慌乱间低头一避,铁拐杖直直撞在他脑后的墙上,轰然一声巨响和墙面开裂的咔咔声,叫花若鸿炸出了一身热汗。
……如果他没能及时避开,现在怕是已经脑浆四溅了!
见暮雪堂内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如一往前一步,若有若无地护在了封如故身侧。
封如故侧过头来,和如一对视片刻,又勾着他的眼神往尸身看去。
不知为何,如一只看了他的眼神,便觉得自己能猜中封如故的意思。
不是“也许如此”的猜测,而是“本该如此”的笃定。
就连如一都不知道为何自己的诸多想法,会与这个令人生厌的人如此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