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如故打起最后一丝精神:“韩师哥,你不休息吗。”
韩兢看着天边将尽的一轮淡月,几点银砾,低声道:“月光已尽,再不多看几眼,实在浪费了。”
封如故懒洋洋哼了一声:“你还是不够累。”
韩兢温柔地用指背抚一抚他的侧脸:“……抱歉。韩师哥很快便能帮到你了。”
封如故翘起二郎腿,闭目道:“韩师哥,我师兄剑术难以精进,是不通七情,连与生俱来的杀意与兽性都得靠后天领悟;你倒好,和师兄全然相反。指月君说过……”
韩兢接过话来,虚心地承认自己的缺陷:“师父说我剑术难以全然发挥,是因为我过度多情,杂念芜生,剑术其形其神兼备,却耽搁在了一个‘不忍’上。”
“多情好啊。”封如故声音低了下来,“多喜欢我师兄一点吧。”
大概是生死之间,人总是格外坦诚,韩兢说:“我真的很喜欢他。”
他身姿笔直,把自己坐成了一株潇潇清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