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自己一旦说出“不知道”这一实情,这名虚弱已极的贵客会失去赖以生存的最后一点心火,一头栽倒,死不瞑目。
小二正值左右为难之际,只闻客栈内无端添了一股清暖的杜鹃花香。
下一刻,他身躯一轻,被拎离了那行将崩溃的客人身侧。
常伯宁踏风而来,因为心急,翩然之态稍减,但在小二眼中,这已是他生平所见最像仙人的人。
他略略对瞠目以待的小二一点头,单臂垂于身侧,另一臂轻轻揽住封如故的腰,把他纳在怀里。
他有一半血肉丢在了“遗世”,更显得他的腰不堪一握。
常伯宁:“伤重至此,为何随意乱跑?!”
这是常伯宁认识封如故以来对他说得最重的一句话。
他本来还想凶一些,谁想封如故往他怀里一埋,紧接着他的肩膀便传来了濡热的湿润感。
常伯宁立即酥了心,声音低柔下来:“怎么了?伤口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