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如故望向如一的侧脸,眼神里多了些别样的内容。
他向来思路跳脱,常发惊人之语,是以在正统道门间疯名远播,自从师父飞升以来,这些年来,少有人能这样快地跟上他的思路。
师兄天真单纯,师妹不服就干,浮春太傻,他养只鹦鹉养三年,恐怕都比这傻小子机灵些,落久则太聪明,但却养出一身藏拙的性子,即使听懂了,也佯作不懂。
许多年来,他都觉得自己是在“静水流深”中自言自语。
直到与如一再相遇。
尽管这孩子嘴上不会说好听话,但他在某些地方,却意外能与自己合契相鸣。
人生在世,所遇见的万事万物皆有曲韵,有人在此刻听到高山大川,在彼刻听到小桥流水。
而所谓知己,不过求一个异口同声,求那人耳中的声音,与自己的声音全然同调。
想到此处,封如故又起了疯性,戳戳如一臂弯:“哎,你猜我现在在想些什么?”
如一低头看着被他碰过的地方,拿指尖覆盖上去,悄悄抚摸,同时冷冰冰道:“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