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灯光,或许是胸腔里那颗渐渐冷却的心,让他看起来迅速瘦削了下去。
“师父。”罗浮春嘶声说,“我们……我和落久,是不是不配被你爱啊?”
封如故停下脚来,眼望着桌上的一盏长明灯。
灯亮过头了,灼得他眼睛刺痛。
“你是天纵奇才,是天之骄子。你十八岁时候做成的事情,我和落久或许八十岁也做不成……”罗浮春脸色苍白,“落久常说,师父这样的人,总会有一些异于常人之处。我还不很相信。现在我信了,你的异于常人,是你只爱你自己。我与落久,谁也配不上你的爱。”
封如故没有申辩。
罗浮春惨笑一声:“师父,你既不爱任何人,为何要收徒呢?”
他用他从未有过的刻毒腔调,说:“……你就该孤身一辈子啊。”
荆三钗没有那个闲心劝架,只头疼为何在这刁钻的时候,常师兄不在身侧:“浮春,莫要这样说你师父。”
罗浮春置若罔闻,死死盯着封如故,等他辩解,等他回头,哪怕是骂自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