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常伯宁也觉出这地方太偏远了。
如一几乎住在了寒山寺的边缘,只得一座孤零零、灰砖青瓦的僧房,没有同住之人,与他们方才路过的、众多连绵的僧房对比鲜明。
但如一对此安之若素,推开一道小小的篱笆门,道:“义父请进。”
院中种着易养活的常春藤和爬山虎,任其自然生长,也长出了整整一院子的恢弘规模。
昨日寒山寺刚下过雨,叶片刚被洗过,统一泛着健康的淡光。
院中养了几只颜色不一的兔子,不受任何约束,在院角咀嚼青草,还有一只灰猫,盘成巨大的一坨,歪在窗下晒太阳,肚皮上还枕着一只舔着爪子、灰白相间的小猫。
封如故正看那猫眼熟,便见一只小灰猫箭似的跃上了篱笆墙,趾高气昂地摆出主人翁架势,喵了一声。
……正是刚才那只跳在寺墙上、向外眺望的猫。
它并不怕如一,吸引到如一的视线后,它又放柔了嗓子,细声细气地唤了一声,三步两步窜到如一身前,在路中央倒下,对如一露出肚皮。
如一俯身熟练地将它抱起,一手猫、一手封如故地进了屋,眼角余光却始终停在身侧的常伯宁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