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僧榻,轻轻一指,心中所言便从数步开外的僧榻上传来:“你要教我怎么做人吗。”
床上的封如故便不说话了,面对黑暗,嘴唇开合几下,说出一句无声的话来:“……没有。我只是想多和你说几句话。”
读懂他的唇语,如一当即愣住。
封如故不知心事已被人所知,再开口时,嗓音仍是一派的纨绔骄矜:“大师,封二实在不是什么好人,任性妄为,胡闹莽撞。这些日子,你多担待了。”
不等如一回话,封如故便敛好被子,道:“我要睡啦。你也早睡。”
言罢,他不再吭声。
封如故睡着时很是乖巧,不吵不闹,呼吸也极轻。
如一观察许久,方才确定他睡着了。
他一头长发未经整顿,凌乱地覆在颊上,愈衬得他一张脸毫无血色。
如一将他一绺乱发轻轻拎起,置于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