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栗一见师兄要黑化暴走,拔腿就跑,只余程光一个人在办公室咆哮:“我再熬下去就能去照明了啊!!”
法林街一整片都是老房子,没有高层建筑遮挡,采光很好。四月的温度,已经足够爬藤重新抽条生发,喧闹地占领整面街墙。
灰墙白瓦的小楼陷入午后的静谧,只有二楼的书房时不时穿来低声的人语。
书房里的打印咯咯哒哒吐出纸张。
谢栗拿起打印好的草稿,递给旁边半躺着的,胳膊不自然地蜷在身侧的女人。
“方老师,我按照您说的都改了,您再过过目吧。”谢栗把椅子拖到方教授身边坐下。手背上刺痒刺痒的,他又不自觉地抓了两下。
方教授注意到他的动作,抬头:“小谢,你这手上怎么了,起这么多红疹子?”
红疹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已经在手背连成了一片。谢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嘀咕是不是过敏了。
方教授拉过他的手仔细看了看:“我看这不像是过敏的样子。”
两个人正说着话,下面一楼忽然有人开门进来,听动静,还不止一个人。
谢栗给方教授做了两个月的助手,每周来一趟,除了保姆没见过别人,他一直以为这位教授是独居。
方教授看样子也很意外,便扬声问了句是谁。
底下的人隔空应了一声,是保姆。保姆又补了一句,说老爷子来了。
方教授的表情瞬间沉了沉。
她搁下稿子,略带歉意:“抱歉,家里突然来人了,就先到这里吧,下周这个时间我们再见。今天辛苦了。”
谢栗赶紧摇摇头说没事,自己起身收拾东西,将桌椅都归到原位,和方教授道别后,便拎着了。
谢栗没下几层台阶,便听见底下的人在说话。
说话的人像是个老头,可声音又尖又利,很有些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