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得要鼓起来了,抱着胳膊瞪谈恪。
于是谈恪笑得更开心了。
方教授从卧室里出来,看到自己侄子,非常嫌弃:“你怎么又来了?”
谢栗跑过去扶方教授下楼。
谈恪跟着站起来:“听说老爷子又来这边了,我过来看看小姑。”
方教授面露了然:“阿姨给你打的电话吧,”她坐下,“不用担心,家翁最近好多了。而且医生说和家人在一起,有助于稳定他的情绪。我整天都在家里,就叫那边有空可以送他来。总好过他自己一个人乱跑。”
谈恪见方教授铁了心要照顾老头,也无话可说:“那我就放心了,不过小姑有事要给我打电话。公司那边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方教授拦住他:“哎,顺便帮我送送小谢,这么热的天,这孩子跑来跑去怪辛苦的。”
谢栗本想拒绝,但念头一转,又答应了。
他坐上谈恪的车,一辆很常见的奥迪a6,内饰也是普通标配。
谢栗不太懂车,但也认得上次谈恪去天文台时坐的那辆,明显比这台豪华高档了不止一点。
车子开出小院,转入法林路。
成片的黄连木勾肩搭背,偶尔落下点点日影光斑。
“谈先生,我可以麻烦您一件事吗?”谢栗在心里打了许久腹稿,终于开口。
谈恪开着车,漫不经心地嗯一声。
“上次在长鲸见到的那位穿运动装的先生,恰好与我老师是邻居。他前段时间答应帮我找一些资料,通过我的老师转交给我,但是老师最近好像也没与他碰面。我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能麻烦您,帮我向他提一句这件事吗?”
谢栗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像是在催促对方似的。但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也不会趁着这点独处时间,开口提要求。
谈恪没说话说话,墨镜遮住他半张脸,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谢栗摸不透他的意思,只觉沉默令人很狼狈。
他暗自揣测,也许这位谈先生不想与他有过多交往。毕竟中间隔了个宋易,说起来,对方也觉得十分不舒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