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说煮方便面最容易了,肯定能好吃。结果没想到谈恪不吃调料,那就加点牛肉干进去吧。
他献宝似的递到谈恪嘴边:“你快尝尝。”
谈恪接过筷子,嚼了两下,面不改色地咽下去,笑脸如常:“好吃,栗栗做的真好吃。”
谢栗一听就高兴了:“真的吗?”他说着就要拿筷子来吃。
谈恪却闪身不给他:“给我做的就是我的了。好了,允许你今天拿零食当晚餐。”
谢栗半信半疑,又抢不过他,眼睁睁看着谈恪把一锅两人份的面都吃了。
谈恪嚼着面,心里盘算着,以后住在一起了坚决不能让谢栗做饭,没时间就找个保姆吧。他虽然不喜欢外人在自己家,但总比让谢栗做黑暗料理好。
谈恪好不容易解决完那锅面,谢栗已经叼着巧克力棒在拆从观测站背过来的筒包。
谢栗架起脚架,装上镜筒,细软的手指灵活地把寻星镜上的细小螺丝拧到只留一点缝隙,又装上目镜。
谢栗摆弄着那台器材,就像小男孩摆弄自己最钟爱的小汽车,熟练又小心,嘴里还心情极好地哼着歌。
也不知道是首什么歌,曲调缠绵,简单的歌词反反复复地打转,像一首唱不完的情歌。
“半个月亮爬上来…”
“咿拉拉,爬上来…”
“照在我的姑娘梳妆台…”
少年人,歌声,望远镜,和天空,织成一个谈恪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梦,近在咫尺的梦,属于他的梦。
暮色四合,夕阳的余晖渐渐褪下,西方的天空露出一颗闪闪的亮星。
唱歌的少年突然转过来,猛然撞进谈恪凝视他背影的眼神里,叫他的名字:“谈恪。”
谈恪走过来。
谢栗先伸手朝天空指了指:“看,那个就是金星。”他拉着谈恪的手,指挥他去看目镜,“是不是很亮?第一次上观测课的时候,我差点以为那个是飞机灯。”
目镜里的行星只有指甲盖儿上的月牙那么大,还有一多半掩在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