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医生走了后,谢栗把早餐递给唐湾湾,又坐在一边学唐僧念:“师姐,你不联系家里人真的不行。万一有点什么是,”他说到这,赶紧伸手在床头敲三下,“总得有人给你签字吧。我们和老师不算是亲属,不能帮你签的。到时候耽误治疗了怎么办?”
唐湾湾是真饿了,端着一碗粥瘦肉皮蛋粥吃得停不下来。
粥碗见底,她一抹嘴,神色冷然:“流两天血也流不死,我还没想好怎么办,让我再想会。”
谢栗叫她说愣了:“你要想什么?”
说完他就回过味来了。还能想什么?
唐湾湾扶着肚子重新躺回床上,小腹平坦,可里面正坠着一个雷。医生说不清为什么唐湾湾会突然流血,看她一脸苦色,就全归结到心情不好。
反正人类医学不昌,压力本尊要背一半多的锅。
隔壁的产妇又哀哀地叫起来。
唐湾湾皱着眉头往那边看一眼,转回来:“谢栗,你恨你爸妈丢了你吗?”
她问得突兀,谢栗一怔,倒也没生气。唐湾湾在他们面前向来是这样,脾气硬直得像射线,半点弯都不会拐。昨晚上躺在病床上嘤嘤嘤,纯属谢栗的一场幻觉。
谢栗苦笑:“见都没见过,我也不知道该恨谁。总不能画两个火柴人对着恨吧。”
唐湾湾点头,深以为然:“那你说我要流掉这个孩子,他也不该会恨我吧?毕竟见都没见过。”
谢栗皱着眉,一脸担忧:“可是师姐,你想好了吗?那你家里人…”
唐湾湾一声嗤笑:“我都没脸告诉你这孩子是怎么来的。”
隔壁的孕妇哀哀地呼痛起来,打断了唐湾湾。
唐湾湾皱着眉头朝那边看一眼,又放低声音:“小栗,我跟你说吧,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知道吧。”
她看着谢栗:“我就经常忍不住想,我要是没爹没妈,现在不定过得多高兴自在呢。也不会有人逼完我结婚又逼我生孩子,还和别人联起手来给我下套呢。你想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来的吗?”
谢栗下意识点头,愣了半秒,又赶紧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