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另一只手轻轻地在男孩的耳朵上抚了一下,轻柔的气流钻进外耳里。他说:“要加油哦。”
他直起身来,挥挥手:“再见,要好好听妈妈的话哦。”
谢栗在原地站着,目送母亲牵着孩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小巷里。
谈恪这才从后面走过来,牵过谢栗的手,带着他朝小巷外走去。
两个人一路无语,透过交握的双手,掌心的温度,交换着无言的温情。
直到上了车,谈恪才开口问谢栗:“他念的是什么?”
谢栗想也没想,低声回答他:“thoubleseddream.”
他说完,连自己都怔住,隔过几秒,难以置信般地,又无声地翕动嘴唇,无声重复着。
谈恪越过中控去牵谢栗的手:“你会念吗?”他不等谢栗回答,又说,“你念一次给我听听,好吗?”
谢栗舔了舔嘴角。
那首温柔诗歌的抑扬,韵脚,和格律,在这一刻变成一只手,轻轻抽开那根长久以来束缚着他的线。
“ifthingsgoillorwell--”
这是谢栗长久以来的第一次,在除了那些听障孩子的人前,不再恐惧地讲出英语来。
发音仍旧蹩脚,可在他自己的耳朵里,已经变得不再那样刺耳可怕,令人生厌。
当谢栗念完时,谈恪忽然俯过身来,将谢栗紧紧搂在怀里。
他心绪难平,表现得比谢栗自己还要激动。
“我们栗栗朗诵得真好。”他说,“是我听过的最美的诗。”
谢栗抬起手来回抱谈恪:“谢谢你,谈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