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发现,他的嫉妒来自于无能无力。
他不能像对方那样哄得谢栗笑出眼泪来,也不能将这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直接从谢栗身边驱逐开。他甚至不能直接开口告诉谢栗--他看你的眼神不对,他喜欢你,你应该为了我让我高兴而离他远一点。
骄傲和自尊不允许他在谢栗面前变成一个无理的,醋意横生的男人。
他在谢栗注视下感到自己那些充满控制和负面的念头即将无所遁形,于是忍不住伸手去遮谢栗的眼睛:“我可能只是累了,没什么大事,别往心里去。”
第二天谈恪走的时候,谢栗还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动静,硬是爬起来要去送。
前一天晚上谈恪折腾他折腾得过头了。
谈恪在床上本来就凶,昨晚更凶。谢栗以前被折腾得厉害了都会求饶,求一求谈恪便心疼他。但昨天他却咬着嘴唇全受了下来,猫一样地叫,叫的却是谈恪的名字,一声一声,逼得谈恪差点发疯。
但两个人心里都揣着结,连晴事也难融掉。
谈恪走的时候没忍住,当着外人的面在院子门口按着谢栗的后颈和他接吻。
他心里的占有欲像一头被激怒的巨兽,却没有猎物可供撕咬,只能徒劳地发泄在无关的第三人面前。
谈恪一走,谢栗的生活又恢复两点一线。他不爱泡实验室--实验室很好,但如非必要,他更喜欢在家呆着。
桑德斯的组里不兴加班加点那一套,但组里有人常常会忙到通宵达旦。一开始谢栗以为是什么不成文的规矩,跟着熬了几次,熬到头昏眼花白天差点困死,萨沙才私下告诉他,其实留下来的人是因为家里不适合工作,他不必跟着这么熬。
过了下班的时间,谢栗就背着包往外走。
他路过eastpyne的日冕时,萨沙迎面过来,直直拦住他的去路。
谢栗没来得及寒暄,就被萨沙截断了:“你最近不练车了吗?再过一阵子要开始忙了,我就没有时间陪你练了。”
谢栗摇摇头:“谢谢你,不过最近先不练了。如果后面要练,我查过了,可以找专业的教练陪练。”
萨沙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你男朋友生气了,对吧?”
他语气里对谈恪的敌意明显到谢栗不能再出于礼貌而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