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辈子就这样了,谈不上什么个人生活。但你要问我后不后悔,”谈启生虽在病中,却仍旧目光矍铄,“我是不后悔将人生交给组织的。但对不住家庭,这是我的错处,是我以前没想过的。所以以后身后事怎么样,我也不强求了。”
谈恪忽然觉得眼前有点花,好像屋子里下起了莫名其妙的雨,眼前雾蒙蒙的一片。
他想起他很小的时候,他妈妈带他去看谈启生,谈启生抱着他站在家属招待所的院子里头,指着远处黄沙漫漫的戈壁说,看见没,爸爸就在那工作。
他小的时候会把“我爸爸是个科学家”这样的话挂在嘴边到处炫耀,到大了却反而对父亲讳莫如深。
这些年他没有细想过对父亲的埋怨,总拿着妈妈去世的那件事作为一切借口。但如今知道了那不过是个误会,是为人父拙劣的保护,他的埋怨就如同空中楼阁,整段整段地垮了。
还剩下什么呢?
谈启生眼看着谈恪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在他面前半跪下来。三十岁的男人矮下身来,看起来也还是个孩子:“爸,我以前是真的不太喜欢物理。”
谈启生忽然喉咙里一哽,颤抖着手去摸儿子的脸:“我知道,我知道。爸爸不怪你了,是爸爸不好,从来没有问过你,委屈你了。”
他按着谈恪的肩膀:“其实爸爸一直都是为你骄傲的。”
作者有要说:
啊。我又来骗眼泪了。
方显:我觉得这个戒指好,三克拉,梨形蓝宝石。
沈之川:…你试试带这么个玩意儿一天到晚打论文改作业写板书
第106章起点二十
谢栗从三四点就开始坐立不安,抱着手机绕着厨房转,保姆阿姨被他晃得眼晕,塞给他一碗汤:“坐下定定心,别这么急。”
谢栗苦着一张脸:“我怕飞机晚点,又怕路上堵车。”
阿姨安慰他:“不会的不会的,今天肯定老天爷保佑一切顺利,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