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来想想,也许他的一见钟情发生得比他自己预想得还要早。不是因为观测站敞开穹顶下小男孩脸上的渴望,也不是酒店暖房阳光下惊慌失措的脸,而是更早的时候,在他们荒诞狗血的第一次相见,他已经被吸引了。
好像冥冥中有一条轨道,指引着他要朝着命定的这个人走过去。
谈恪的礼物是一架古董天文望远镜,装在谈忻提来的大袋子里。镜筒和脚架被分别安放在两个丝绒大盒子里。
19世纪末的手工制品,镜筒布满划痕,时间的印记清晰可见。
整个镜筒是黄铜镀金的,拿在手里沉甸甸。开普勒折射式,二点五厘米的目镜,用了卡尔蔡司最早的t镀膜技术。
谢栗拿着翻来覆去地看。
谈恪站在一旁,名为解说,实则卖弄邀功:“这架望远镜其实不值什么钱,只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这个镜头。这是卡尔蔡司第一批试生产的望远镜镜头。当年总共只有二十副,剩下的都在战争中遗失了,这是唯一被保存完好的一套。”
他指点谢栗将镜筒反过来:“你看,这里,还能看到当时的型号。”
谢栗偏过头对着光,果然看到了镀膜下细小的字母--tesar。
“据说这就是第一代天塞镜头了。”谈恪说。
谢栗爱不释手地看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将镜筒放回丝绒盒子里。
谈恪从后面抱住他,吻他的头发:“喜欢吗?”
谢栗侧着脸去谈恪下颌上的胡茬,扎扎的:“你送我这么好的东西,下回你生日的时候我要伤脑筋了。”
“不,我只是回礼罢了,回报世界上最好的礼物。”
谈恪低头吻着谢栗,从唇齿间露出一词半语。
“我有一颗星星了。”
作者有要说:
感谢大家几个月来的陪伴和耐心!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