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燕并没觉得自己长得好看,他总觉得自己生的过分女气了,眉眼太柔和,连带着不喜欢黑色的瞳仁与眼角下轻巧的一点痣,沈平格又碰了碰他的眉心。
“生的好看就要自信一点啊,”沈平格笑着,是醉了的模样,“别天天不开心,要笑笑,今天带你去玩,你也不说话,我知道你不想和他们挨得太近,可你以后怎么办呢?不是所有的场合我都可以陪着你,给你安排好座位。”
连燕听着他说话,半晌才点头。
好像有什么不同——湿土下的阴暗,淋了场淅淅沥沥雨,于是无端生出了春光,连燕忽然不想让这场酒醉醒来,沈平格很少会说这么多话,会这么亲密的接触他——他才是他久逢的春光,等明天天亮,酒醒了,他会和他的朋友一起,他除了这短暂的独处,什么都没有。
连燕伸出手,扣住沈平格的手,慢慢蹭了蹭,无声的说。
那你不要离开。
你就当我什么都不会,你就当我需要你。
胸腔的震鸣似乎重合在一起,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沈平格半阖着眼,大抵是困倦了。他没在意连燕的动作,也没看到少年人诚恳的、炙热的爱意。
沉默总是催生着什么,拉斐尔或者撒旦。
连燕想,就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