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上,让别人上?但竞争就激烈了……“你确定你能比他们赚到更多的钱?”维克托几乎是一瞬间察觉到了这种言外之意。
“回巴黎以前不确定。”夏尔干脆地回答。
也就是因为这原因才回巴黎的?维克托的眉毛高高地扬了起来。如果他没料错的话,肯定和科学院的那帮子人有关系啊!怎么办,一开始还是他提出找安培的,现在……
夏尔敏锐地察觉了维克托的这种不爽情绪。“别想太多了,”他抱起两只手,“相信我——等你知道他们能做什么之后,你也会爱上他们的。”
“也?”维克托只听到了这个关键词。“好吧,我不想太多,但是,”他试图讨价还价,“你甚至还没对我说过那个词呢!”
“我说过了,我只做,不说。”夏尔拿眼角瞥某个只要对着他就随时随地有可能异常变身的男人。
维克托知道夏尔只是在说刚才的吻,但还是忍不住往带颜色的方向拓展了一下思维:“床上也包括在内吗?”
谈话进行到这种程度已经完全歪掉了,夏尔果断告辞离开。等上了自家马车,他才用手背碰了碰下嘴唇——算维克托机灵!敢在脸这么明显的地方留下痕迹的话,就别想什么以后了!
在彻底了解两边的实力对比以及自身的角色定位之后,夏尔就不特别担心了。不管怎么说,他对政治不在行,但对怎么利用老本行赚钱还是在行的。只要站位对,队友给力点,没道理他们会输——用金子砸也要赢啊!
就在夏尔的这种美好期待中,安培从丹麦回来了。
“这真令人震惊——就是通电一瞬间的事情!”安培这么对夏尔说,“磁针动了——不绝缘物体隔在中间也没有影响!”
当然了,磁场是个全空间的概念,夏尔心想。但他并不打算这么说,而只是点头道:“的确很惊人——我的意思是,奥斯特真的想出办法证明了这点。”
“没错,他的成果很棒。”安培承认,“但您的想法也让人受益匪浅,这毫无疑问。”
夏尔生怕安培也想把他拉到实验室里,急忙把自己的功劳往外推:“没有证据,它就是个妄想而已;更何况,现在它们绝大部分还都是妄想。”
这话搁以前,安培一定非常同意。但在亲眼见过奥斯特的实验后,他产生了一点动摇:假使是真的呢?假使他们的思想被现时的研究所局限了呢?这时候,重要的就不是证据了,而是知道该在哪个方向寻找证据。从这个方面来说,奥斯特之前的说法完全正确——
夏尔的想法是一种难得的宝贵财富,接近无价!
“您不用担心,我当然记得您说过的话,您志不在此。”安培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我们的意思是,想邀请你参加明年在日内瓦召开的国际会议;大家都在这会议上报告自己最新的研究成果。我们想,您也许有时间、也愿意听一个世界范围的讲座?”
“那可再好不过了,非常感谢。”夏尔马上就答应了。开玩笑,还有比这种时机更合适的、扇海燕翅膀的机会吗?
在葛朗台家客厅的简短交谈后,安培急匆匆地赶回了科学院。为了国内科学发展,他有必要把他看到的东西全数告诉其他同侪,好发动大家一起集思广益;同时,他自己也要开始着手研究电磁关系了——
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手快有手慢无啊!奥斯特已经在他之前抓住了第一次机会,他还会错过第二次吗?
这个冬天对安培这样的科学家来说注定忙碌,因为有一大堆新定律在等待被发现;而对夏尔这样的商人来说,则是清点对账、为来年制定计划的时间。
天上的雪花越来越大的时候,圣诞节的脚步近了。
☆、第67章
当夏尔乘车到达里沃利街时,天色还不算晚,但围墙外已经有几辆马车停着了。
这地方是卢浮宫和杜乐丽宫的外围。经过卫兵把守的入口,里头就是两座宫殿之间的广场。
前二三十年,因为大革命以及拿破仑的缘故,卢浮宫从王宫变成了一座对外开放的博物馆,里头陈列着欧洲各国的艺术珍品。国王和王后则居住在偏西的杜乐丽宫,中间的广场上最重要的建筑是拿破仑留下的骑兵凯旋门以及在断头台遗址上树起来的木质金字塔。
断头台听起来有点晦气,是不是?但路易十八没有更好的选择——波旁王室之前居住的凡尔赛宫已经被公认为是王室穷奢极欲的象征,如果他再继续入住,王位就不大稳当。
我们得说,国王陛下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就是这个了。
想到那两句流传甚广、风传是玛丽皇后说的话——“人们没面包吃?那为什么不吃蛋糕?”——夏尔就很能理解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