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爹皱着眉, 却也没再反驳自家儿子的话,显然是心里认同李正的观点,周围的村民们亦是如此。
火势渐渐小了下去, 屋里可以烧的东西也差不多给烧了个干净,围在屋子外的人却一个都没少。他们显然是觉得,等庄砚回来以后,就会把功法交出来了,自然是一个都不想走。
天色逐渐暗了下去,他们也终于等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个声音。
“你们围在这干什么?”祁昙背着一麻袋的果子,肩上挑着一根木棍,皱着眉看向围在他屋子旁的一群人。
村民们相互看了看,颇有默契地给祁昙让出了一条路,让他走到了屋子的前面。
在看见自家房屋被烧得一片漆黑的模样后,祁昙有些慌忙地推开被烧得碳化的木门,完全不顾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黑灰。
在看见内里的场景时,祁昙的手一松,手中的麻袋掉在地上,里面新鲜的果子滚落了一地。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回头,眼神阴冷地看着身后的村民们,“谁干的?”
许是祁昙的声音太过于阴森,表情也阴沉沉的看起来恐怖极了,与他站得近的那些村民竟然没忍住都后退了几步。
祁昙重复了一声,这一次他把音量抬高了一些,让人更加清晰地听出了他语气里所蕴含的怒火,“这是谁干的?”
一群少年面面相觑,最后颇为一致地看向了李正。李正直直地对上了祁昙没有丝毫温度的视线,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却还是梗着脖子强硬地道:“我干的,怎么,你有意见?”
祁昙紧了紧手中的木棍,在周围的人全部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上前就是一棍子,直接就劈在了李正的肩膀上,把李正打得身子一歪,登时啪叽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见祁昙毫不留情的模样,李正爹有些怒了,一把抓住祁昙的手腕,沉声道:“庄砚,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不就是一个房子吗,只要你把功法交出来,我们就给你建一个新的,保证比这个更大,住起来更舒服。”
祁昙冷笑了一声,稍一用力便挣脱开了李正爹的制服。李正爹还在惊讶祁昙的大力气时,便听见身前的少年满含着讥讽的声音,“你们不是要功法吗,它就在我屋子里,你们进去找吧,我不拦着你们,找到就算你们的,我不要了。”
祁昙的话音刚落,周围的村民便寂静了一瞬间,李正尖声叫嚷着,“这不可能!我们已经搜过你的房子了,里面没有功法,你别想骗我们,你肯定是把功法藏到别的地方去了!”
李正说的信誓旦旦的,但在对上祁昙看向自己的眸子时,心里咯噔一下,不知为何,突然就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祁昙扯了扯嘴角,表情看起来有些狰狞,他一字一顿地道:“我的衣柜里有个小隔层,我爹留给我的功法全部都在那个隔层里面。”
说完,祁昙把手中的木棍一扔,细长的木棍直直地砸在李正呆滞的面孔上,留下一道微微泛红的印子。李正爹站在原地,却没有拦住祁昙的动作,他此时也和李正一样,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完全反应不过来。
祁昙面无表情地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随即不再理会那些村民们,转身便走。
那些村民们此时哪里还有心思关心祁昙要去什么地方,他们满心眼里都是那本被烧掉的功法,李正喃喃着,“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说着,他便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慌忙地冲进满是黑灰的屋子,找到了记忆中那个有些破旧的木柜的位置。那木柜没有被完全烧掉,还立在原地看起来有些摇摇欲坠,李正呛咳着在木柜里翻找着,果然找到了一个小隔层,却只在那不大的隔层里看见了一堆灰烬,依稀能看出它原本的模样。
方方正正的,就像是一本薄薄的书册。
李正顿时呆愣在原地,直到被人拉出了满是灰尘的屋子,他都半晌没回过神。
他以为自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拿到功法的办法,谁知道,他竟是亲手把那本他心念已久的功法给烧成了灰烬。
村子里的人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祁昙并不在意,他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早在村民们还呆愣在原地的时候,他就偷偷地溜出了村子,他的全部家当都在那枚丑兮兮的储物戒指里,屋子里的东西自然没什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