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借口太蹩脚了,朱深好笑道:“你爸妈我都认识,我觉得还挺方便的。再说了,我和他们还有生意上的合作,也许将来,还能成为一家人。”
一家人?喂兄弟,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贺向晨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惊得瞪大了眼睛,想到老爸老妈对这个朱总莫名其妙的好感,更不敢让他进去了:“你,你不觉得太快了吗?我们才认识几天,你就冲着见家长来了,这样会让我爸妈觉得你是一个轻浮的人。嗯,没错,轻浮你懂吗?”
“我想不会……”
“我下车了,明天见!”贺向晨逃也似地跑出了车门。
朱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兴味。小晨,你早晚会跟我在一起的,因为这个世界里,没有别人。
晚饭的时候,贺爸爸和贺妈妈果然问起了朱深的事情,被贺向晨三言两语搪塞了过去。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站在镶嵌在衣柜门上的镜子前。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敢现身?每一次都偷偷摸摸的出现,你到底在怕什么!”
贺向晨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居然对着一面镜子怒吼。可他就是忍不住,只要一见到他,心里就会生出一种特别奇怪的情绪。
“说话啊,你不是胆子很大吗?”贺向晨的拳头砸在了镜面上,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他还知道什么叫做克制,“听着,我最恨偷偷摸摸藏头藏尾的人!还有,我不喜欢男人,别他妈每一次见面都跟个变态一样上嘴啃!”
镜子里除了他那张气急败坏的脸,再没有别的人出现。贺向晨苦笑了两声,颓然坐在了床边。
他就像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
可笑的是,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生谁的气。算上在泳池,他见到那个人四次,每一次都是转瞬即逝,就像是他发了癔症一样,凭空幻想出这么一号人。
可贺向晨心里清楚,那不是幻觉。
至少吻是真实的,触感是真实的,他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也是真实的。他至今还清晰记得那个人抱着他亲吻的每一个瞬间,明明屈指可数,转瞬即逝,偏偏就像烙印在脑海中一样,怎么也挥之不去。
这人有毒,剧毒!
贺向晨自暴自弃地把自己扔在床上,仰头看着天花板。最毒的是,他竟然还想着再见到他!
算了,不想了。
他翻过身,在床头柜里翻找出那本吉他曲谱。他找的是一首时下最流行的歌曲,旋律简单,弹奏起来也容易,就是得多练习练习,熟悉曲谱才行。
吉他是他前两天就找出来的,刚刚拿出来的时候落满了灰,擦干净之后倒是恢复了七成新的样子。
贺向晨将吉他拿好,左手手指按在上弦枕上,右手随意拨了几个音,根据反馈出来的音质和他个人的习惯调节弦钮。
他按照曲谱弹奏,一开始磕磕绊绊,甚至有些音试了好几次才找对,但后来渐渐的就顺畅了起来。
这是一首感情基调颇为悲伤的曲子,说的是一对恋人,男人失去了记忆,和别的女人结婚了。而女人站在他们生活过的地方,吟唱着对过往的留恋和难以释怀的悲伤。因为歌词朗朗上口,带有浓郁的感情色彩,被一众年轻人视作忧郁情歌的巅峰。
贺向晨一边弹奏一边看着歌词。
一直到最后,他还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白白让近在眼前的幸福流逝?如果是他,哪怕是用尽一切办法,也要把心爱的人留在身边。
管他记不记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