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师兄担心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
一旁钟磬说道:“你小子,让不让你师妹好好休息了?待会儿老夫告诉你。”
“好吧好吧, 那我给师妹把把脉总可以吧?”
“老夫已经把过脉了,除了有些郁结在胸, 其他都很好。”
李溯叹气, “在师父这儿, 我果然毫无用途。”
陆悦容笑道:“哪有师兄这么贬低自己的。”
李溯还是不放心:“师妹,你真的没问题吗?”
她摇了摇头, “师兄不用担心我,我是深思熟虑之后才离开的。”
“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 师兄就支持你。”
“谢谢师兄。”
晌午用膳的时候, 师徒三人坐在一起边吃边聊。
钟磬把晨间陆悦容告诉他的来龙去脉, 都转述给了李溯。
李溯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你的那位妹妹也太恶劣了吧。”
陆悦容问道:“其实师兄一开始也是对我有误会的吧, 不然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不会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对方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确实如此,当时只想着对你敬而远之。”
“所以当时知道师父收我为徒,生气也是因为觉得我手段不干净?”
李溯有些不好意思:“咳咳, 是的,当时以为你是求了将军把你硬塞给师父的。不过后来我问过师父,就知道不是了!”
钟磬摇摇头,“你们年轻人就是爱胡思乱想。”
李溯问道:“将军还不知道是吗?”
陆悦容点头,“尚未来得及说。”
他思索了片刻,还是把那天深夜邱戎找自己的事情告诉了陆悦容。
“将军他心里还是有你的。”
“我知道,”她说道,“我的心里也依旧爱他,只是现在,我不愿意继续爱他了而已。”
“当我开始将他类比与我那朝秦暮楚的所谓父亲时,这份婚姻就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信任。
“更何况,他从来都不是话多的人,猜他的心思真的太难了。怀疑与疲惫,迟早会消磨掉我们之间的爱意。与其将来做一对怨侣,倒不如我来做那个任性的人,一刀切断在这里。
“至少当自己行将就木时,回忆起年少这段爱恋,还依然记得最初美好的模样。”
陆悦容笑着说完这段话,李溯发现,自己的师妹确实不需要自己画蛇添足的安慰。
“至于休书,除了用邱戎的名头能快速离开将军府之外,其实是想骗骗你们的。但是转念一想欺骗自己最亲近的人,实在是不好,就和师父坦白了。”
李溯开玩笑道:“师妹这个仿字确实厉害,下次想溜出军营的时候,就找师妹写允诺书。”
陆悦容也笑,“你能偷到军印我就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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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悦容是十二月初借住在了自家师父府上,一个月后,她与师父师兄度过了在绛贡的第三个新年。
只是这次没有了邱戎的在场。
不过她依然记得第一年时,他们两人的约定,为邱戎准备了属于他的压岁钱,也当做是她给他的分别礼。
而远在泽安的邱戎,刚刚从皇帝举办的群臣宴上出来,遥遥看着绛贡的方向,无声说了一句“新年好”。
过了新年之后,时间就飞速溜走,一眨眼就到了二月。此时邱戎尚未回绛贡,而陆悦容的产期则在逐渐接近。
住在师父家中将近三个月,陆悦容被师父师兄各种药膳补汤喂得发胖了许多。没有琐事缠身,她也十分宽心。钟磬每日问诊,都诊出她此时的待产状态非常好。
二月下旬的一天,陆悦容坐在那儿帮着师父分药材。
突然她说道:“师父,请的稳婆已经住到府里了吗?”
“今晨到的,怎么了?”
“我好像要分娩了。”
钟磬站起身来,焦急地说道:“怎么提前了好几天?快快去房间里躺下!”
接着他又高声叫着在外面的李溯:“李溯!你师妹要分娩了,快来帮忙!”
两个人小心地扶着陆悦容进了房间,不一会儿两名稳婆也端着盆、热水以及干净的布进入。
在钟磬和李溯出去之前,陆悦容还记得安慰了他们一句:“你们不要关心则乱,我会很顺利地结束的。”
然而即使是大夫,当自己的亲人面对可能发生的危险时,他们也难以避免地产生担忧。
陆悦容是下午进入房间,一直到顺利生下孩子时,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