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我们愿意跟你在一起做设计!”
“哪里也没有霓裳羽衣对设计师更好的了,我永远不走!”
“那好, 大家回去继续工作吧。”
王玉竹、蔡颖、老刘……
差不多公司的高管也都来了,鲁盼儿点点头,“我们开会。”
“董事长……”
十几双眼睛望了过来,这些人就不只接过招聘电话了,对内幕也知道了不少。
“昨天我就接到了消息,”鲁盼儿向大家通报了霓裳羽衣的情况,“服装行业是受影响最大的,而我们公司的损失差不多又是同行业中最重的……”
“我们真是走了霉运, 赶上经济危机也就算了, 还有沉船意外, 几十个集装箱的货都没了……”
“是啊,同样是服装出口企业,江城就很顺,几乎没受影响……”
“现在外面谣言满天飞,很快就会有债权人找上门来……”
当然,大家最关心的是,“我们怎么办呢?”
“财务专家建议我们申请破产,清算资产,我不否认这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我还是决定选择保住霓裳羽衣。”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掌声震天,“太好了!
我们宁肯不要清算的股权,也要保住霓裳羽衣!”
鲁盼儿环视众人,“我要提醒你们,前面的路会很艰难……”
管理层大多数是跟着董事长白手起家的,“我们不怕艰难!”
鲁盼儿笑了,“既然这样,我们就一起想办法。”
问题多如牛毛:
债务还偿还;工资要发放;产品要调整;生产线要重新安排;损失的服装要申请赔付……
千头万绪的事务汇聚在一起,又重新分别落实,“大家按定下的方案去做吧!”
这么多年,霓裳羽衣不是没有遇到困难,但每一次遇到的困难都不如现在的难以度过。
玉竹的人面那样广,可现在也四处碰壁,“这几家的材料费,过去从没催过,现在却天天追着我,连几天时间都不肯宽限;而公司账上的钱已经没多少了……”
与厂家关系特别好的老刘,也遇到了难题,“过去只交订金,现在都改成全款,还不能通融……”
“提出辞职的员工特别多,他们不知听谁说的,下个月发不出工资了。
现在有几个生产线的生产上人手不足,就要停产了,”就连蔡颖这样的老实人也看了出来,“有人在中间挑唆,要将我们霓裳羽衣逼上死路。”
鲁盼儿岂能感觉不到?
霓裳羽衣仿佛受了伤的羔羊,早有恶狼窥伺。
“我们不要慌,严格按合同解决债务、采购中的问题;在员工中加大宣传,并提高加班费,一定要保证生产……”
秘书敲门进来,“江城、青衫和桃之夭三家企业的董事长一同来了,说要见您。”
江城、青衫和桃之夭都是与霓裳羽衣一样的民营服装企业,也同为行业翘楚,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几家少不了竞争。
不过,只要不是陈媛那种恶意的,鲁盼儿便觉得正常。
但是这两天,这三家做得就有些过了。
鲁盼儿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地问:
“今天你们是来三家分晋的吗?”
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但是谁又能承认呢?
江城的董事长第一个开口了,“鲁董说笑了。
今天我们过来,其实是想与鲁董一起想办法解决问题的。”
“前些时候,霓裳羽衣在毛呢公司进了一大批原料,那家的老总是我的兄弟,他急着用钱,便把那笔账转让给我。
所以说,现在江城是霓裳羽衣的大债仅人了。
这笔债只有两天就到期,我想着鲁董恐怕还不出钱,大家不如坐在一起商量商量怎么办?”
“那依您之意呢?”
“鲁董把襄平的编织厂、毛线厂转让给我,我抹去债务,怎么样?”
编织厂和毛线厂是霓裳羽衣最优良的资产之一,也正是江城所欠缺的,无怪他这么积极。
另外两家也不外如此。
霓裳羽衣一直是服装行业的龙头,尤其是女装,几乎没有哪家公司敢与其争锋。
但是,这一次恰好在经济危机中首当其冲,大量订单消失,偏偏又有几大笔货物沉了海,真正血本无归。
霓裳羽衣完了。
三家公司的董事长凑在一起谋算了一天,准备将霓裳羽衣拆开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