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能理智的说话吗?”严肃的声音很平静,他心里恨极了这个女人没错,但对严明却没有那么多的恨,虽然严明一向不务正业,但严肃想,如果能选择,或许他也不希望生在这个家庭里,尤其是以这样的身份出生。
严肃从小就被母亲的仇恨压抑着,但严老爷子却把他教的很好。仇恨没有转嫁,更不会牵扯无辜的人,所以不想在这种时候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虽然他很想看到这个女人痛苦到竭斯底里的样子。
“他是你弟弟。”尚雅慧站在严肃面前,冰冷的目光紧紧的锁着这个跟自己丈夫有五分相似的脸,“他是你亲弟弟!就算你恨我,也不该害他!”
“我没有害他。”严肃皱了皱眉头,“你当我是你?为了自己的私欲去害死无辜的人?”
“你母亲不是我害死的!”尚雅慧尖声叫道,“你想要给她报仇,也要弄清楚事情的根源!”
“我说了,我没有害他。”严肃冷声重复了一边,转身就走。他是男人,不跟失去理智的女人叫嚷,那样有失身份。
“我绝不会放过你!”尚雅慧看着门口消失的背影,失控的喊道。
严肃忽然止住脚步,背对着病房门口站住,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从来没有想过放了我,只是,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说完,严肃冷冷的笑了笑,抬脚离去。
原本还想去问问医生严明的状况,但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他在生死边缘游离的时候,身边只有战友和医生护士陪伴照顾,而严明的身边,还有母亲。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人都很重要,亲人,朋友,战友,都很重要。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比得上母亲。
自己有很多人的关爱,却唯独没有母亲。
严明谁都没有,甚至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过来,但他的母亲一直守在他的身边。
严肃想,如果是我躺在病床上,如果是我的母亲那样,我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从医院里出来,严肃上了一辆军车,进去后淡淡的吩咐了一声:“随便找个能喝酒的地方。”
军车是严老爷子的,司机也是严老爷子的司机。
司机在严老爷子身边呆的时间不短了,自然跟严肃极熟。严肃说什么,做什么,他自然不会多问。
车子在繁华的街道上无声的行驶。
京城的交通一如既往的堵,尤其是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候。
再好的车子,再好的技术也开不快。
严肃一身军装,不能随便进酒吧。司机先把他带回自己的住处,找了一身休闲装出来丢给他:“大少,先把衣服换下来吧。穿着那身皮进酒吧,到不了天亮你就会上头条了。”
严肃无奈的笑了笑,接过衣服来放到手边的沙发扶手上,叹了口气仰面往后一靠,连出去喝酒的心思都没有了。
司机见他这样,便笑了笑打开酒柜,把自己的存酒拿了出来,又找了两个酒杯放在茶几上,把酒打开,分别倒上。
酒倒上之后,司机又笑了笑:“等等啊。”说着,他又进了厨房,切了一盘香肠,把买来的花生米打开倒在盘子里端了出来。
一盘香肠,一盘花生米。最简单的菜肴。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酒,还有个可靠地人陪着你。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司机跟严肃碰了一下,把杯中酒喝完,站起身来去开了灯。
严肃依然默默地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的是空了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