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帛修的车是一辆商务车,进去后盛帛修拿过一套黑色的西装来递给严振国让他换上。
一身陆军将军常服招摇过市,怎么看都很扎眼。
盛帛修吩咐司机开车去了一个很不起眼的酒店,两个人进去之后盛帛修带着严振国进了一个隐秘性很好的雅间,严振国一进门发现里面早就等着一个人,立刻微微蹙起了眉头。
眼前这个人的脸看上去似曾相识,却又说不出从哪里见过。
严振国认真的把自己脑子里的人名挨个儿翻了一遍,发现自己真的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
“严振国。”那人在座位上缓缓地站起来,朝着严振国伸出手,“我是高展云。”
严振国心里咯噔一下,缓缓地伸出手去跟高展云握了握,疑惑的问:“高展云?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人不是总参二部深埋在欧洲的一条线吗?怎么会在香港?
“我来参加老爷子的葬礼。”高展云淡淡的笑了笑,“因为有些事情觉得有必要跟你当面谈一谈,所以还没走。”
“振国,展云说有东西要当面交给你。”盛帛修坦坦然然的在主位上落座,“还是坐下说吧。”
严振国点点头,在盛帛修的左边坐了下来。高展云坐在了盛帛修的右边。
之前高展云已经点了几样小菜,没有酒,高展云要了一壶清茶。
严振国捏着茶杯一言不发,等着高展云开口。
高展云却从怀里拿出一个黄段子包裹的东西和一个信封,放在桌子上推到盛帛修的面前:“这是瑾玉之前给我的东西。”
严振国冷厉如刀锋的目光扫过来,盯住了高展云的脸。尽管已经不再是轻狂少年,但男人的尊严不容挑衅。
盛帛修拿过那个黄缎子包裹的东西缓缓地打开,里面是一枚白玉雕琢的凤纹玉佩。半圆形,跟之前严肃拿的那块龙纹白玉佩正好是一对。
严振国冷声说道:“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是瑾玉给我的。”高展云淡淡的笑了笑,“不然我怎么可能拿得到?”
“你!”严振国盛怒,攥着拳头就要站起来。
“振国。”盛帛修一把摁住严振国的肩膀,把人摁回座位上,“我们都不是年轻的时候了,有什么话不能敞开了说?再说,瑾玉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她肯定也不希望你跟展云之间发生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严振国的拳头又攥了攥,没再说话。
盛帛修拿过那个信封,信封上是娟秀的字迹,而且是繁体字。
这是盛瑾玉的字,她的中文是高展云的父亲学的,没有经历过那场十年浩劫,所以不会写那种只有偏旁部首的简化字,学的是繁体中文。
‘高展云’三个字写的很漂亮,虽然是硬笔书写的,却一点也不比那些软笔书法家的字差。
盛帛修捏着信封看的时候,高展云冷笑着开口:“严振国你有什么权利生气?当初是你背叛了瑾玉,你跟那个女人在外边连孩子都有了,瑾玉却不肯跟我走。她对你一心一意,痴心不悔,说什么要把你们的儿子养大成人,让我忘了她,找个好女人结婚什么的……我……”高展云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
一段感情经过那么多年的发酵,一旦开封,那股浓烈便势不可挡。
高展云别过脸去,把胸口里的那股愤怒悲伤狠狠地压下去之后,才转过头来继续指责严振国:“严振国,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展云。”盛帛修又抬手握住高展云的手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