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了半天才想起来,他穿越了,躺着的人叫做蒋鸣玉。
安乐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刚才那个诡异的场景原来是梦啊,而将他从噩梦里叫醒的——是外面那只鸡。
雄鸡一唱天下白,窗帘的缝隙里漏进来阳光,看来是天亮了。
他竟然在椅子上从昨天傍晚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还做了个可怕的梦,一想起那个东西安乐就浑身发冷,他搓了搓胳臂站起来舒展身体。
他随意地往床头柜一瞥,顿时愣住了。
昨天放在床头柜的果盘本来被那四样占得满满,现在居然空了一截,安乐看了看,里面的花生全不见了。
而那瓶陈醋还放在旁边,现在只剩了小半瓶。
安乐记得清清楚楚,同学的醋是新开的,他拿过来的时候还是快满的,怎么睡了一觉去了一大半?
梦中那股酸味还萦绕在鼻尖,那是醋的味道。
他那位山西同学曾经说过,他们老家的陈醋是用六百多年的工艺纯手工酿造,一坛香醋陈化好几年,水份浓缩去之后芳香浓郁,久经不散。
安乐狐疑地看了眼床上躺着的男人,他仍旧没有醒,一动不动,跟昨天一个姿势。
安乐思考了几秒钟,还是决定甩锅给外面那只鸡,肯定是它昨晚跑进来偷吃的。
公鸡会吃花生,会喝醋,公鸡还会开瓶盖呢。
安乐这么说服自己,整理了一下睡皱的衣服,往门那边走去。
外面的房间还是跟昨天一样,只是红烛燃尽剩下化成一滩的蜡油,墙上的喜字白天看起来有点黯淡,安乐一想到那个梦就凉飕飕的,再三确认没有别人,才从门后面出来。
而那只鸡依旧躲在桌子底下。
多亏了它刚才打鸣才驱散了噩梦,安乐抓了一把莲子丢给鸡吃,鸡居然露出了嫌弃的神色。
这么挑,果然是昨晚偷吃了花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