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灯上罩着一块红布,歪歪斜斜地勾在灯罩上,猛地一看像挂着的一滩血。
那块布那么眼熟,金线勾边,绸缎似火,就是昨天晚上安乐梦中的红盖头。
如果刚才安乐先去看床头灯,将脑袋伸过去,那现在那块盖头就不是勾住灯罩而是盖在他头上了。
安乐想起梦中拿着盖头的那个东西,咽了咽口水,盖头这个角度罩在灯上,说明是从上方落下来的,而房间的上方是天花板……
他依稀听见头顶上传来沙沙沙的声音,像什么东西在爬。
那个东西越爬越近,一股凉气自头顶浇下来。
安乐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地大喊一声:“我思修考全班第一!”
他声音太大,天花板上的东西似乎迷惑了,声音暂停了几秒,安乐扭头转身冲到门口拉开门,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拔腿就跑。
开玩笑呢!他才不抬头去看头顶是什么,当他没看过恐怖片啊,好奇去看的炮灰全都挂了!
现在已经是半夜,月黑风高,别墅的走廊上黑漆漆的,许多地方看不清,那些黑乎乎的角落盯久了总觉得会钻出什么,安乐无暇管这些一路狂奔,他身后那个东西追上来了,窸窸窣窣,那种声音像拖着厚重的布料在地板上摩擦。
卧槽!
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安乐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脏话。
身后的响动逐渐急促,音调变高,最后变成尖叫。你好歹也是能边吃泡面边看恐怖片的真汉子啊,安乐强迫自己在恐惧中思考,这里是三楼,等他跑到一楼早就完蛋了,但这一层除了他还有睡美男和那只鸡呢。
在这个寒冷漆黑的夜晚,只有鸡毛还有点温度。
安乐朝着蒋鸣玉和公鸡在的房间冲过去,他再次闯进那间喜堂,随着他而来的还有一阵腥臭的风,将喜堂里的红布吹得疯魔乱舞,屋子里本来燃尽的蜡油猛地再次燃烧起来,只是火光不再是红黄,而是白色。
窝在椅子上的公鸡被这番震动吓得抖了抖鸡毛,小动物扬着脖子朝着安乐背后瞄了一眼,立刻一跳三尺高,瞪着斗鸡眼“喔喔喔”放声大叫起来。
半夜鸡叫,还嫌不够邪门!
金鸡报晓,代表着天明日出,追着安乐进来的东西被公鸡唬住,迟疑了一瞬,安乐一把抄起公鸡抱在怀里几乎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扑进最里间的卧室,反手将门紧紧关上,门缝刚合拢就听见巨大的物体撞击门板,发出砰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