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毓宁到了宫中便安静下来,这是她一贯养成的习惯,闵劭对此也赞成,因此并没有试图改掉毓宁这个习惯,因此一时之间倒显得这里安静的过分。

由于今天闵劭心里始终有些不明所以的焦躁,所以他的视线便一直没有离开过毓宁,借此来让自己安下心来。

而桌子上提供的茶水他都是自己喝了一口才会递给毓宁。

毓宁对此倒不介意,也没什么不习惯的,倒是一旁的小宫女看着仪宾的视线都没离开过郡主,而两人还共饮一杯茶,心里默默感叹了一遍两人的感情好。

至于其中透出来对皇宫的戒备她倒是不太在意。

谁在这宫中活得简单呢?

想到这里,看着面前两位主子喝完了茶,她低声道,“送信的人很快就能回来了,请郡主和仪宾稍等一会儿。”

她这话说完不多时,先前那位去通禀的便回来了,说是陛下召见郡主和仪宾。

以庆元帝对毓宁公主的宠爱,大家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于是一行人便改了方向,直接去往庆元帝所在的宫殿。

第66章 字条

毓宁到的时候庆元帝还在批阅奏折, 看见毓宁进来后, 他就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笑着对正要行礼的毓宁道,“不必多礼,坐下吧。”

毓宁闻言仍是行完礼才和闵劭在庆元帝下首坐下。

庆元帝看看毓宁, 想到今日的目的,对毓宁的态度还是有几分复杂的, 他索性移开视线, 看向闵劭, 问道,“怎么没把孩子带过来?”

每次看到毓宁的孩子, 都让庆元帝仿佛看到了毓宁小时候。毓宁幼时在公主府长大,庆元帝并不曾多见过,因此看到与毓宁肖似的孩子时,心里不自觉就存了几分弥补的心思, 今日没见到那个孩子, 心里还有点失望。

闵劭察觉到庆元帝心情不佳, 便解释道, “孩子月份还小,臣怕这种场合他会吵闹。”

实际上孩子因为早产身子弱, 到现在也没调养过来, 而这种宫宴时间都不会短,两人怕把孩子带来,孩子受不了, 要是因此生了病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庆元帝听完闵劭的解释,似乎也想到了这点,他没有再多问,只是感叹道,“如今你们就要到封地去了,此次一别,我怕是想再见见这孩子也不容易了。”

这话说得倒好像催着他们去封地的人不是他一样。

毓宁有些疑惑的看了庆元帝一眼,正要开口说什么,就被闵劭握住了手,于是毓宁便将视线转向了闵劭。

闵劭对着毓宁笑了一下,才转过头对庆元帝道,“陛下若是什么时候想见孩子了,随时传召我们便是。”

庆元帝闻言顿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说的也是。”

说完这句他似是不欲再多说什么,便转了话题道,“好了,再过一会儿宴席便要开始了,你们先去赴宴吧,朕马上也过去。”

“陛下,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皇帝肯定是要最后赴宴的,闵劭并没有指望他们和庆元帝一起赴宴,他之所以要先拜见庆元帝为的就是能请一个特权。

话说完见庆元帝看过来,闵劭便继续说道,“臣知道,按道理这种宴会是男女分开的,但是毓宁情况特殊,臣想和毓宁一起。”

“哦~你的意思是要和毓宁一起到女眷那边去?”庆元帝说这话时,眼神蓦然一冷。

这一瞬间他几乎以为闵劭是看穿了他今日的布局了。

为帝者最忌讳被下属猜到自己的心思,何况今日之事他并未和其他人说过,闵劭是如何得知的,若是猜到的还好,若是有其他手段……

庆元帝心念转动间几乎是对闵劭动了杀意了。

毓宁察觉到庆元帝这种突然冒出来的恶意,下意识的动了动自己的身子,竟是保持了一个有些护着闵劭的姿势。

庆元帝见状这才稍稍收了点自己的杀意。

恰在此时,闵劭也开口解释道,“臣身为男子,和毓宁一起一起去女眷那里也不合适,臣可否带毓宁到处走走,到开宴时再去赴宴?”

闵劭也察觉到了庆元帝那一瞬间的杀意,他心里瞬间明白过来今日这场饯别宴哪怕不是鸿门宴,但也绝不简单了,前世的那一幕又涌上他的心头,他心里越发坚定了今日要寸步不离的陪着毓宁的念头,但在庆元帝面前,他却一点异样都没露,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只是一个担心妻子,不愿意放任妻子一个人的丈夫而已。

庆元帝又在暗中打量了闵劭一会儿,确认他确实只是因为担心毓宁而不是因为知道了什么才说出这种话,眼中的冷意便褪了不少。

他看向毓宁,问道,“毓宁是怎么想的?”

“我跟相公在一起。”毓宁直白道。

庆元帝虽说今日是想以毓宁为饵,但也不希望她真的出什么事,于是便一副迁就的样子说道,“罢了,罢了,你们是才是今日这场宴会的主角,你们既想单独待着便单独待着吧,只是记着不要错过了时辰。”

说完这句,庆元帝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对了,你们若是想看看太子,也可去东宫那里看看。”

“太子?”毓宁眉毛皱了起来,一副纠结的样子,不过看了看庆元帝还是说道,“那好吧。”

庆元帝倒是被毓宁这副样子逗笑了,“怎么,毓宁不想去吗?太子什么时候得罪毓宁了?”

对于太子差点害毓宁流产的事,庆元帝自然有他自己的渠道可以知道,不过此时他却表现的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等着看毓宁和闵劭会不会对他有所隐瞒。

“太子坏!”毓宁说起这事还有些生气,不过她只说了这一句,便看向了闵劭。

显然她并不是一个会告状的人,太子害了她的宝宝,她便和太子断了来往,但心里并没有什么报复的念头。

闵劭便接过了毓宁的话头,把这件事简单的和庆元帝说了一遍。

“竟还有这种事?”庆元帝似是被气到了,怒道,“太子真是越发不堪用了。”

一句话便已彻底断了太子继承大统的可能性。

这种话闵劭他们自是没办法接的,庆元帝说完便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原本还想着太子身子一直不见好,他和毓宁又一向交好,想让毓宁去看看他呢,如今……罢了,你们随便去哪里看看吧。”

他说完捏了捏眉心,一副疲倦的样子。

闵劭知道这是要他们离开的意思了,因此也不多留,带着毓宁行过礼后便退下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