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没说话,只是闭上眼,伸出双手,颤颤巍巍地抱住了特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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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亚麒对郑旦说过,如果逃离一个地方,你会觉得松了一口气,那么这就是值得高兴的事。
郑旦没有反驳。
他们当时正在翡冷翠进餐,室内的光线被固定在了日落那刻,头顶还有微弱的紫烟,营造着旧日地球的海市蜃楼。这是在表达一种幻想,并不是落地的生活,所以翡冷翠注定只属于富人。
结完帐,他们沿着街区散步。
“你会后悔吗?”白亚麒忽然问。
郑旦没有立刻回答,他顿住,深深呼出一口气。白亚麒也停下步子,看他。
“唯一会让我后悔的,”郑旦说,“是我忘记过你。”
他并不知道他们的往事,却在这忘却中,紧紧拥抱一起做/爱,从此不可分割。
白亚麒的眼睛陡然亮了,像是深海里冲破迷雾的探照灯,闪耀着奇异的光辉。
“没关系,没关系。”白亚麒抱住他,用尽全力,“不要离开我,永远爱我。”
郑旦回抱住他,给了他一个湿吻。
白亚麒很激动,微微颤抖着,衔住了他的唇,舌头与舌头纠缠在一块。
在性与爱中,他们没有平衡点,一旦沾在一起,必定互相索取,彷佛要将那欠下的十六年,竭尽所能的补全。
郑旦喜欢同白亚麒做/爱,他喜欢从他身上发出的,令人晕眩的,性的香。他还喜欢白亚麒掌握绝对主宰权,骑在他身上起伏,或者从后方驾驭他的身体,刺穿他。将两具身体契合,发出满足的喟叹,拥有对方的体温和脉搏,夺走所有的罅隙,紧紧贴合,至死不渝。
这是场疯狂的爱,却义无反顾。
他们走到祭坛广场,那里还有希尔马庆典留下的痕迹。
他们在告别,告别这个空间站,告别过去,告别痛楚。
郑旦想起,白亚麒牵住他的手指,说,很擅长找到他。那个时刻,绝对没有信息素的控制,是自发的心动。
“我们赶不上下一次希尔马节了吧?”郑旦感慨。
白亚麒“嗯”了一声,“战火随时都有烧到塞德娜的可能,现在走,是最好的选择。”
“至少会等到林奇婚礼结束吧?”
白亚麒面露难色。
“你不希望我参加吗?”
白亚麒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不,我怕会出什么乱子。”
郑旦笑起来,“你的特异功能还包括预知未来吗?”
白亚麒不响,面孔沉在暗淡的光里。
“哈哈,我开个玩笑嘛,”郑旦拍拍他的肩,讨好似地蹭了蹭,“你整天这样胆战心惊的,会不会反应过度。”
白亚麒低头,用鼻尖抵住他的额头,声音低而具有磁性,“我的人生就是这样过来的,很难改掉......”
郑旦倏地心绞了一下,重重痛起来。
“对不起,小白。”郑旦声音闷闷的。
“没关系。”
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些。
没关系,你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