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晦(1 / 2)

他召来张氏,教她抱玉儿到后殿去,一连两日,他都是独寝。

张氏微觉不安,往常即使他不回宫,玉儿也是在他床上睡的,但现下却只把玉儿放在外面,似是已经厌弃了她。可是再过几日,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皇后了……

眼见封后大典将至,女官照常每日教她行步。玉儿照着样子学了很多,已经大有长进。只要她不开口,谁也看不出异样来。

没人理会时,她还是一副无忧无虑的快乐模样,只一心同兔子玩。

只是层迭衣饰之下,身子总是发痒。她不敢去碰,问了几回主人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来,嬷嬷也答不出来。

张氏推想或是那夜玉儿抱了兔子睡觉,惹得主子不快了。

主子一向好洁,早年床榻用物都是一日两次的换。可是玉儿是个痴儿,爱了什么就一门心思,从早到晚都抓在手里不肯放手。她为了两只兔子,睡时都一动不动,只怕压坏了。

这日玉儿照常捧着自己心爱的吃食,预备在榻上喂兔子。

她盯着兔子看了好一会儿,忽的叫了一声嬷嬷。

“兔子不会动了。”她不知所措,伸出食指在它肚皮抢轻轻戳了戳。

李氏闻声过来,瞧了那两只兔子一眼,一只还在玉儿手里不住嚼着,另一只兔子肚皮鼓胀,似是昨夜被她喂得太过,上前摸了一把,显然已经发硬了。

“这只兔儿死啦。”李氏笑道,“小姐喂得太多,想是它吃不下啦。”

“什么死活的,小心吓到小姐。”张氏也走了来,担忧地看了眼玉儿的神色。

“什么是死?”她全没听过这句,又捧过那只僵硬了的兔子尸身,“不会动是死了吗?”

李氏应了声,“是了。”

张氏还欲再解释几句,却见远处帘帷一动,已有人进来了。

那人请了张氏过去前殿。

燮信对玉儿一时心灰,一时不舍,又自省了一夜,渐渐有了新的思绪。

“她这两日做了什么?”

张氏当然知道她指的是谁,又偷眼瞥见主子容颜苍悴,竟是为伊消瘦的模样,便有意回护,并不实说玉儿只是玩乐。

“小姐问了几回主子,问主子什么时候回来……”

“她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