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突然亲了啊?!明淮伸手触碰了一下嘴唇,只一下,他便像被烫伤一样离开了。
主动亲和被亲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明淮从来都不是一个脸皮厚的人,从前他和纪廷谦在一起的时候,是总是让纪廷谦几句话就欺负哭的。现在他能对纪廷谦做到这个地步,主要得益于他日日夜夜给自己做的思想工作。
过了许久,他的心情才微微平复下来,这才专心找起衣服来。
家中睡衣有纪廷谦所穿的尺码,那么久以来,明淮总想着淡化纪廷谦已经不在自己身边这个事实,于是许多东西都还是会准备双份,那样总能够给明淮一种纪廷谦还在自己身边的安心感。
他就知道这些东西总有一天能够用上,明淮拿着一套浅灰色格子睡衣想着。
纪廷谦将睡衣接到手中的时候有点惊讶,他看了看明淮那比自己矮半头的消瘦身板,又看了看手中明显宽大许多的睡衣,怎样看都不觉得这会是明淮的睡衣。
明淮跟纪廷谦说着话,完全没有意识到对方的疑惑,突然之间,他懊恼地拍了拍额头,说:“还有一个东西忘记了。”
他转身出了房门,这次比刚才要快了许多,他手上拿着一条叠好的内裤,脸上多少有点尴尬,他把东西给了纪廷谦,说:“这些都是新的,等会儿你把换洗衣服给我,明天就能够干。”
纪廷谦若有所思,他的视线轻轻掠过明淮然后落在了手中的衣物上,接着他提出了一个疑问,“这好像不是你的尺码。”
说罢,他明目张胆地打量起明淮来,从头到脚,似乎是每一处都没有放过。明淮被纪廷谦如此看着根本受不了,那道视线如同实质,落在哪出,他便觉得哪处有种无法忽视的灼热感。
被看看久了,明淮也就不在乎了,他按捺住心里的紧张,迎着纪廷谦的目光,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着谎,“当初买大了。”
十二点了,明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只要推开这一扇门,对面便是纪廷谦,这样的认知让明淮整个人都有些亢奋,但是又紧张。
窗帘没有完全拉上,明淮侧身看着窗外,他能够听到打在玻璃上淅淅沥沥的雨声,虽然看不大清楚,但听声音也能够知道雨势定然没有减小。
今晚将纪廷谦留下来果然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今天晚上明淮没有吃药,他以为纪廷谦在边上他会睡得好许多。可是过了某个点,他就知道了,如果不是躺在纪廷谦身边,那这对他长久以来的失眠没有任何作用。
想到这里,明淮便抬手打开了壁灯,他直愣愣地望着那一抹昏黄,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今天晚上他并不是很想要喝药。突然,明淮觉得有些害怕,房间太空了,这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嘟嘟不在身边,纪廷谦也不在身边。
明淮倏然起身,很神经质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微弱的灯光并不能给他带来太多的安全感,明明室内开着空调,可是他却觉得很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扼住了他的喉咙,快要窒息了一般。
他赶紧打开房间内所有的灯光,一瞬间,明亮的光线充斥着这一片空间,明淮不适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看到一片亮堂时,他的心里没有那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