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洵沉静的脸色僵了僵,坐到徐临对面,直视着他的眼:“只要你愿意,我能随时带你回去,让他给你道歉。”
“犯不上。”
盛洵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娴熟地沏茶,热水倾注,茶香四溢。他的心情也随着沉浮的茶叶沉静下来,低声道:“棠棠这几天问过我,他是不是太任性了,你对他失望了。”
徐临终于转回了头,眼眶微红:“……他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我懂你的心情。”
盛洵将茶杯推过去,碧莹的茶水清亮,冒着腾腾的热气。
“这几天你不乐意和我多说话,用工作转移注意力,趁着这个机会多说两句吧。这些年你不肯直面我们的关系,对我躲躲闪闪,将所有牵挂都寄托在棠棠身上,把他当成亲生孩子,你没有坏心,但小季有句话说得在理,小临,不要变成你痛恨的样子。”
徐临抬起头,望着盛洵不再锋芒毕露、盛气凌人的脸庞,恍惚想起往事,沉默许久,还是捧起了那杯茶,却没再开口。
盛洵熟知他的脾气,悠悠一笑,抿了口茶,眯起眼,趁徐临陷入沉思没注意自己,不动声色地挂断了电话。
沈棠戴着耳机,坐在楼下的保姆车里,眼眶酸涩。
方好问憋了一腔话,见沈棠将耳机摘下,吩咐司机开车,才忍不住小声问:“沈哥,您和徐哥……是不是,是不是,那个……”
沈棠说不清心里的滋味,靠到车座上,淡淡应声:“嗯。”
方好问吓得一抖。
沈棠瞥他:“放心,连坐不到你,临妈不会乱发脾气。”
方好问又大大地松了口气。
这几天徐临天天让他往沈棠那儿跑,今早徐临很早来了公司,偏偏就徘徊在楼下的茶水间里不上去,见到徐临那脸色,他简直怀疑下一秒他就会提出刀来砍人。
沈棠阖了阖眼,摸出手机一看,季归鹤几分钟前发来询问的消息。
徐临的事,沈棠不想让他插手,想了想,回他:刚刚在公司见到临妈了。
小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