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朔这一句话直接暴露出之前姜越怀疑过的一个问题。姜越的猜疑在他这里得到了证实。
“至于渠荷和远淮宁家用没用,这我就不清楚了,这两家我都没有查到。不过。”徐朔说:“估计你现在也能想到了,白子容被长夜毒傻了,长夜和渠荷不可能是一方的,如果你从后院的陈宣那里得到肯定,陈家的药与此事无关,那么长夜很有可能就与落地宁家有关系。而你被下的半醉生,如果不是你自己让常归动的手,那么就是这两边其中的一方下的手。还有……”
徐朔继续道:“你之前中的半醉生不可能是长夜给的,当时的你并没有跟长夜有牵扯,所以按照现知得情况来看,你会中毒只可能是渠荷下的手。而这次中毒应该也是与长夜无关。毕竟长夜现在用的上你,不会动你,也不会想要你变得痴傻。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渠荷下的手是最可能的。”徐朔说到这里口气冷了几分,“至于渠荷为什么对你前后下了两次手,这个问题我比较好奇,你是碍到渠荷什么了吗?或者说,你现在所谋之事碍到渠荷了吗?你之前为什么中的半醉生,你有想过吗?”
姜越闭上眼睛思考一番,“嗯,我知道了。我也有想过。”在药老指出半醉生的情况后,他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他睁开了眼睛,转而问着徐朔:“那你呢?你对我现在的一连串问题就一点也不奇怪吗?你就一点也不疑惑我现在所问?你为什么觉得第二次的用毒不是我?你也说了,我这边有常归,万一我就是让常归给我下的毒呢?”
“因为我了解你,也清楚你无论何时都不会想要自己出现任何不能掌控的情况,头脑的不清醒会严重影响你现在所谋之事,在你之前明知道自己中了一次半醉生的情况下,你不会在给自己下第二次,你怕出现意外,你怕你失去了你那份清醒理智,怕你多年的苦心全部白废。所以你不会。”
姜越一时间没了话,不过也确实如徐朔所说,如果他知道这份危险,知道原主原来的情况,那么他说什么不会吃下第二次,搞不好自己就成了傻子,到时候就热闹了。可他那时候不知道也就给吃了,还将锅送给了渠荷。
“至于疑惑不疑惑……我只要知道你是你,那么你做什么我都不问。”徐朔放下空了的酒壶,他没有看向姜越,口气倒是极为认真严肃。
姜越收回目光,岔开话题。“……我想了解宁家的事情,你给我说说。”
徐朔回答道:“宁家很早以前是铸造兵器起家的,家中有一套祖传的铸剑法,所造兵器精良到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得到朝廷认可的。但后期因为门派夺位的原因,气得老庄主一怒之下毁了铸剑法,死在铸剑炉前,这才没了铸造的手艺,转身改成了彻底的江湖门派。”
“因为过去的底子积攒的不错,他们转为江湖门派后发展也一直很好,直到现在在江湖之中也很活跃。”
“宁家现任家主的宁晓是老庄主收下的义女,娶了老庄主唯一的儿子之后继承了宁家。她这人有气魄够聪明,对人又热情义气,所以名声很好,交友很广,势头隐隐盖过了武林盟主沈真。”
“她家中只有一位正夫,并未纳其他夫郞,夫妻俩有三个孩子,长女在五六岁的时候因病离世,二子因为体弱多病一直在家中养病从未见过任何人,三女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学习。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你要更详细的,回头我让人在整理一下给你送过去。”
“好。”姜越点头,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手臂有龙荷暗纹的人?”他不抱希望的问了一下,其实也没有期待过徐朔知道,毕竟这么明显的一个特征,渠荷的主人总不会举着手到处转让人看见。
果然徐朔摇了摇头,姜越并不意外的再问:“那……寒毒空染你可知道什么?”
徐朔听他问这个倒是愣了一下,却也还是很快回答了他,“空染是南疆的蛊毒,是冰虫蛊的一种,但具体的毒/效谁也不是很清楚。南疆很少与中原有联系,他们向来很神秘,也不欢迎外人进入南疆。外边的人只能听闻南疆的蛊,从蛊虫、药草、到毒物都需要很多种才能做成,所养之蛊基本上都是复杂而奇特,有很多的蛊都是外界人不知道,也没有接触过的。甚至有些连药老都不知道怎么解,也看不出来。”他说到这里补充了一句,“当然,药老的有些毒他们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怎么解开,说到底,都是不了解,没接触过。”
“那,在江湖中就没有什么人跟他们有过接触吗?”
“有,据我所知宁家去过两次南疆。”
又是宁家。
姜越眼睛一转,刚想张开嘴,嘴巴就突然被人一筷子戳了一下,又夹住了下唇的肉。
他一怔,立刻摇头往后靠去,徐朔见他闪躲方才收起筷子。
“你干嘛?”他不悦的朝他喊了一句。
徐朔眨了一下眼,“不干嘛,就是你一直说话,嘴唇动啊动的,看得我很想戳一下,碰一下。”他说话的声音很冷静,但是动作却不/正/经的很,话说完了,直接拿起戳过姜越嘴唇的筷子放进口中,轻轻含/了一/口,红/艳的舌/尖/舔/过干净的筷子。
姜越当时瞪圆了眼睛,差点没忍住想要蹦起来抢过筷子扔出去,顺便打一下他嘴巴的冲动,人也有点坐不住了。
徐朔倒是一点也不别扭,但他也很懂得分寸,撩/了一下就收手了,免得下次找人不好找了。